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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52)+番外

所以,思来想去,太子觉得只有一种可能,“你看错了吧。”

“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她没有固执去认定那些尚未得到证实的事,只撇唇抛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按理说,这种类似于结束语的话,可以为这件事画上句点了。正常剧情,之后他可以趁虚而入,体贴送她回别院,沿途挤出些安慰,或者干脆借个肩膀给她靠靠。

可为什么事态发展偏要那么出乎意料!

想他堂堂当朝太子爷,竟然卑躬屈膝地蜷在围墙边,任由个不知天高地厚地死女人踩在自己背上。

“扶住墙,我站起来咯。”老虎帽下有薄汗沁出,他不拘小节地用袖子抹去,感觉到那股踩在背上的重量慢慢移动了肩上,他出声提醒。

姚荡垂眸扫了他眼,这视角只能瞧见那顶老虎帽的顶端。有多少人可以这样堂而皇之地踩在太子肩上?拽拽的感觉让她嘴角爬上一丝得意忘形的笑,还夹杂着一声轻佻的口哨,“好了,你慢点,再敢让我跌下来,我就在你的光头上画乌龟。”

“嗯。”他边小心翼翼地渐渐直起身子,边无奈低语,“霉荡,今天开始减肥吧。”

“呸!四哥说,姑娘家就是要ròuròu的才舒服。”姚荡故意跺了下脚,加重了踩在他肩上的力量,随着他的动作,这一回,她的头顶顺利越过眼前围墙,紧抓住那层灰瓦后,她屏息打量起面前的场景。

居高临下的视角,让她能轻松把钦云府主院的风景全数纳入眼底。

“啐,你四哥又没有享用权,你再舒服关他什么事。还是应该听我的,减肥。”不清楚她瞧见了什么,太子只顾靠着身后的墙,站稳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她胡扯。

“谁要听你的,只有粉楼里的姑娘才会把自己弄得瘦盈盈的,活像是风一吹就会跟着跑。”

“你别说,粉楼的姑娘的确个个都是上品啊。啧啧,那个身段、那个狐媚相……我就不信有男人见了能把持住……”

“淑雨。”

“冷淑雨?得了吧,谁会想要一个比娘还啰嗦的女人?假清高,爷最瞧不上这种自以为是的,还真当自己能回眸一笑百媚生了。她啊,连你都比不上,差远了。”

“真的是淑雨。”

“……”太子收了声,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肩上的姚荡没了刚才的平静,“喂,你别抖,别抖啊,该不会是内急了吧?”

他用玩笑的语气装傻,不着痕迹地蹲下身,让她安全着地。瞥见她眼神空洞洞的模样,便猜到了一切,“呐,爷警告你,不准哭,最烦女人哭哭啼啼。就算冷淑雨真在钦云府,也没什么。刚好啊,你可以清醒了,早就跟你说了死兔子没那么简单。”

“想太多。”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拍了拍手心上的尘,横了他眼。

“什么?”

“我才没有要哭!”是,她没想哭,只是想到刚才真真切切瞧见的那一幕,觉得心梗。

那抹鲜艳的品红色身影的确是淑雨,不存在她看错的可能性了。

还有又旦,她亲眼看见又旦急急忙忙地跑进主院,将淑雨从兔相公的屋子里拉出来,俩人又急忙地跑出了院子。

为什么要对她撒谎?如果真的是出远门了,旦旦怎么会不跟着他。

如果是有什么事谁都不想见,淑雨又怎么会从他的屋子里出来?

“算了,你还是哭吧,憋得难看死了。”眼前的姚荡格外沉默,脸色越来越难看,紧咬住的唇已经泛白。如她所说,她没有哭,可是那种极力忍住的模样,让人瞧了更心烦。

“我要回去了,四哥还在等我用晚膳呢。”她总算是松开了唇,转身,试图想要遗忘掉刚才看见的一切。

“这样不干不净地拖着,有什么意义吗?你宁愿伤口溃烂,也不愿治?”

太子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字字击中要害。她握住拳,发不出声,要怎么治,去承认如果她不姓姚,这天下便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待她好?

“如果不敢去质问他,那有没有胆子跟我打个赌?”

这话让姚荡好奇地转过了身,“什么赌?”

“不知道谁出了馊主意,总之父皇打算求贤,不问出身、不计往日功勋、天下名士庶民,只要怀才,都可以。四爷经商那么多年,足迹遍布天下,交游广阔,让他推荐些人才给我,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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