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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4)+番外

思来想去,几番挣扎,姚荡只分析出了一个可能性,“你是八皇子公子钦?”

“呵、呵呵,许久没人这么唤我了呢,姚姑娘还是叫我苏步钦或是死玉兔吧,那样我会更习惯些。”他憨憨地伸手摸着自己的后脑,纯然笑容染上眉梢。

姚荡震了震,沉睡的母性光环在萌动,勉强算是同命相怜的情绪在滋生,她咬了咬唇,郑重点头,扑上前,全然不顾他闪躲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友爱拥抱,还附带着用手掌轻拍他的背,以示安抚,“往后你不会再被欺负了,我罩你!”

“……”他不语,任由她像是逗弄婴孩般蛮横地将他挤在怀里。怎么罩?如同这般一直抱着吗?会不会觉得勒得太紧了些?能否考虑换个姿势相拥?

“放心,没人敢与姚家为敌,也没人敢跟我斗,以后你就跟我混,吃香的喝辣的拉肥的,一样都少不了你!嗯嗯!”

第二章

一辆辆宝马香车停在山脚下,陆续接走了各家的少爷小姐,喧闹了一整天的最高学府归于静谧。浓重的暮霭之色覆染住学府前头的孔庙,几缕轻烟袅绕在殿里,忽地,一阵不太和谐地惊呼声打断了这份安静。

“保护你?姚家十三小姐说要保护你?爷,这笑话太冷了点吧。”

“我像在说笑?”苏步钦略微放慢脚步,转头,漂亮凤眸斜睨着身旁一惊一乍的随侍。

闻言后,苏又旦蹙起眉心,单从自家主子的神情中很难猜测出他的情绪,他斟酌了片刻,才收敛错愕,反问道:“她凭什么?”

“姚姑娘说,没人敢与姚家为敌。”他扬起嘴角轻笑,一五一十地复述着姚荡说过的话。

“得了吧,姚四爷今儿放话了,说是十三荡往后不管闯了什么祸,都与姚家无关。”主子不问世事,他这个做随侍的当然要第一时间掌握各种消息,尤其是那几家望族,哪怕是稍有动静他都能嗅到。

“哦?”苏步钦眉梢动了动,轻软的音调上扬了几分,带着些许玩味。

“生意人不是最重信誉了吗?姚四爷不像是会出尔反尔的人。何况他撂下话就离开了琉阳,说是去各地巡视商铺了。”想了想,又旦提着几分担心,多了句提点,“爷,你还是离十三荡远些吧,太麻烦。”

“有多麻烦?”一则漫不经心的问题从他的嘴fèng里飘出。再多麻烦,是她的事,与他无关。

可苏又旦还当真寻思起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多麻烦?这要怎么衡量?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名声臭到连街边乞儿都不稀罕她的施舍;三天两头的打架滋事,前些日还听说在赌坊输了不认账,最后还得姚四爷去赎人;据说还强抢人家小妾拉进府里做丫鬟……诸如此类的事迹,一整夜都说不完啊。

就在又旦纠结着该用什么词汇一言以蔽之时,有人替他来诠释了。

“哎哟,兔八弟,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这般尖锐讥诮的语调,苏步钦不用抬头,也能猜到来人是谁。他恭谨作揖,垂下眼眸不敢直视来人,唯唯诺诺地给出回应,“是啊,太子还没回宫吗?”

“呵,特地等你。”说着,太子举步,逼近他。却被忽然蹿出挡在苏步钦面前的又旦硬生生地截住,他不悦蹙眉,厉声喝道:“死奴才,我们兄弟间说话,有你什么事,给我死一边去。”

居高临下的命令并没吓退又旦,倒是苏步钦抬了抬手,轻搭在他肩上,未发一言,却让轻易让又旦乖顺地退到了一旁。

这一幕落入太子眼中,愈发觉得憋气,他说的话还不如苏步钦有份量?斜瞪了又旦一眼后,他暗暗把这笔账记了下来,矛头又一次对准了苏步钦,打算先把今天的帐清干净,“你以为巴结了十三荡就能把爷吓住?爷会怕了她?!”

话落,他头一偏,眼风扫过身后那群狗腿。

众人迅速会意,领头的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手落在了苏步钦的衣襟上。

——砰。

闷闷的声响在孔庙的大殿里回荡。

苏步钦只觉得身子被人甩了出去,眼前一黑,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撑,一阵皮搓开的刺痛感自掌心传来。

“知不知道她刚才跟爷说了什么?她说你是她的人,警告爷往后再也不准碰你,是警告!”怕苏步钦的理解能力不够,太子特地把重点提了出来。边说,他边举步,直至把苏步钦逼到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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