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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22)+番外

在她任性欠下赌债时,他没有责问,只一味地予以纵容。

最后,他说:你是我的人,我怎么能不管你死活?

姚荡不相信所有的好只是为了当初她那一句“我罩你”,谁会有那么高的报恩情cao?四哥曾说过,男人对女人的好都带有侵略性。而她一无所有,仅剩这颗心还能被侵略。

就当是如他所愿吧,总之她的心蠢蠢欲动了。

和大部分姑娘家一样,她也曾幻想自己可以邂逅那样一个男人,在她最需要时如英雄般闪亮登场。无论对方有睥睨天下的气概也好,亦或是懦弱如兔子也好,都不重要,出现的时机够精准、待她够好就是有充足的魅力。

毫无疑问,苏步钦做到了。于是她自动自发又自作多情地认定,他们之间两情相悦,正处在萌芽阶段。那层朦胧的窗户纸,还不适宜去捅破。

反正同一屋檐下来日方才,一切可以循序渐进慢慢来。

只是姚荡不知道……同一屋檐下这种妙不可言的关系,在苏步钦看来毫无甜蜜感。

他无语凝噎,只嗅到了一股子咸酸味!放眼望去,整座钦云府,随处可见悬挂在各处的腊味,就连他的房间都无法幸免。

难怪她的那些姐妹们提到她时,总不约而同地蹦出“寒酸”二字。她的爱好,当真很寒、酸!

苏步钦无暇去询问王总管这一天姚荡究竟花掉了他多少银子,单看这些无处不在的腊味,他就有了几分了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就连在钦云府他都会找不到容身之地,竟然还是被腊味挤兑的!

思来想去,唯一的清净地也就只有祠堂了。

可惜,他还来不及享受着清香袅绕的空气,避之不及地喳呼声不期而至。

“兔相公!你怎么那么晚还不睡?跑来祠堂做什么?咦,你的表情怎么那么惆怅?”

他身子一震,为逝去的静谧哀悼了片刻,悠悠转头,无奈看着那扇被姚荡踹得摇摇欲坠的祠堂大门。用力抿了下嘴角,他换上干笑,反问:“那姚姑娘那么晚跑来祠堂又是为了什么?”

“哦,麻烦让让,我要给我娘找个安身之所,总不能一直把她的牌位摆在房里。”被点回了神,她抱着牌位大咧咧地挤开他,在一堆牌位前打量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个空位。

“……这是我母妃娘家祖宗待的地方。”

“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已经那么熟了,以后大家一起拜啊。你祖宗就是我祖宗,我祖宗也可以给你做祖宗。”

他真想抛开涵养,回她一句——你祖宗的!

好在,苏步钦的理智还未彻底败下阵,“姚姑娘不知道只有拜过天地成了结发夫妻,才能共享祖宗吗?”

“哈?手续那么麻烦?”不至于吧,她不过想给娘找个地方待。

“是很麻烦。所以,你难道不觉得你娘的牌位更适合放在九弟的祠堂里吗?”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末,他察觉到原来潜意识里对于姚荡的那场婚约如此好奇,想要知道前因,更期待后果。

一如他所猜想,她顿时变得沉静,所有鲜活的神情一并从她脸上褪去。

默不作声,用面无表情来藏掩所有情绪,是她一贯用来伪装自己的表现?真不巧,他很不慡她的反常,“你和苏步高真的有婚约?”

“嗯。”她眼神闪躲,随意应了声。

“那姚姑娘岂不是很恨我?如果九弟不是为了替我去做质子,说不定你们现在都已经成亲……”

“不关你的事。”她张嘴,恢复了些许精神,忙不迭地打断他的话,“……‘步步高’走的时候说,从没想过要娶我,本以为姚家的势力至少能保他一生安康,哪知道我那么没用,害得他沦为质子。”

答案与苏步钦先前的臆测大相径庭,不是一出鹣鲽情深却又不得不天各一方的戏码,有的居然只是利用和人情冷暖。

人和人之间真的就只能用这些来维系了吗?就连九弟那样的人都不例外了?

他沉了沉气,对自己冲动撩开这个话题的行为有些愧责,便拾回微笑,轻揉了下她的头,“好了,以后一起拜祖宗。伤好些了吗?还疼吗?”

姚荡下意识地转了转脑袋,是为了方便他的蹭摸,感受着他手心的微凉,她仰头,轻易被他的笑蛊惑。好急不可耐的兔相公,又说是只有成为结发夫妻才能共享祖宗,转眼就答应把她娘供进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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