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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128)+番外

无话可说。旁人眼里,看得姚家的挥煌荣耀,看不到姚家的罪孽深重,都以为是她一场错爱害得自己家

破人亡。

无论四哥怎么做,她似乎理应配合,想来,当时的情境下,那或许是唯一能保证全家都平安的办法,相比之下她被严刑逼供受点皮ròu伤,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三岁孩童都会计转的得失,即使是最珍贵的金枝玉叶之躯,也比不过上百条人命。

而她,不是四哥的血亲,又凭什么奢望他不计回报地付出?

所以姚荡选择一如既往地装傻,没有人提,她也不去问,真相如何早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将军府突然将苏步高列入拒绝往来户,她没有发言权,只能认了。

可是他们对她的要求越来越不切实际,形同软禁。要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排了一堆课程,闲暇

时间就只准待在园子里练练字,绣绣花。讲话要轻声细语,走路不能带风,坐个位子只能沾半张凳子,

读书再也不能抛头露面去学堂,还要玩什么一对一教学,简直去他娘的!

哦,对,“去他娘的”这种粗鄙脏话,也是坚决不准说的,据说在均国讲脏话已经上升成为不知廉

耻的罪行。

“去他娘的!”突然,这一声与良好涵养完令不搭调的咒骂,还是从姚荡腹腔中酝酿而出。

她受够了,为什么非要过这种日子?

想着,她把顶在头上的碗拿下,用力摔在地上,任它碎了一地,请脆声响惊醒了一旁手握戒尺正在

打瞌膳的嬷嬷。

打了个惊战后,富态的嬷嬷猛地站起身,还没搞明白状况,眨着腥松的睡眼茫然地看了姚荡一会

儿,中终于伙然大悟。顶碰上活像怀胎六月的肚子朝着姚荡走去,还没等她站稳,手里的那柄戒尺已经

狠狠地挥向了姚荡的手肘。

“痛痛痛!啊,我,我我我我警告你哦,我其实没那么好欺负,你再打,我就翻脸了!”

“将军大人和姚四爷都说了,你如果不服管教,我就能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不就是让你项着碗

站两个时辰吗?你还耍性子摔碗了?摔给推看哪。两个时辰算什么,想当年我待嫁崇礼仗的时候,一站

就是一整天……”

“谁有空陪你想当年啊,你爱站那你来站啊!”这些天的经历让姚荡明白,只要这嬷嬷一想当年,

那就真的可以一整天不停休,必须赶紧帮她打住。

“呸!你这是什么话,我还需要站吗?你瞧瞧我这身殴,这举手投足间的姿态,连将军大人都夸我

仗态万千。你要是不想让将军夫人她们看笑话,就给我好好学着点。将军大人已经帮你办好户籍了,你

就是真真正正的均国人了,过些天还要办个认祖归宗的庆典,到时候你要是丢了脸,那可怎么行。”

“我不要学了。将军夫人关我什么事,被她们笑话我又不会少块ròu。还有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认祖归宗,谁想认谁认去,姑奶奶不玩了!!”姚荡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多一批祖宗对她来说有多大的好处?犯得着把自己逼成这样吗?

撂下话后,她粗暴的撸起袖子,丢开那一堆繁复冗杂的规矩,大步朝着门外走。

然而,才跨了几步,眼看着门槛就在面前,体形壮硕的嫉嫉忽然杀出,不仅拦住了她的去路,还肚

子一挺,撞得姚荡措手不及跌倒在地。

没给她破口大骂的机会,嬷嬷倒是先横起来了,“我可没求着你学,教你这种朽木我还觉得浪费精

力呢。你去打听打听,要不是将军大人和姚四爷求着我来教,全城有推愿意来教你啊。你不想学?可以

啊,我还求之不得了,去找姚四爷说去。这要是没有上头的命令,我就只管完成自己答应的事。”

“那你闪开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巨大啊,挡在那儿,要我怎么去找四哥?”她不甘处于下风,可

又无奈于这身形力道的悬殊,只好爬起来,过过嘴瘾。

“不用找了。”这头姚荡话音刚落,姚寅就以“说曹cao曹cao到”的姿态现身了。一道眼神去开了嬷嬷后,他蹙着眉,看着面前气呼呼的姚荡,“又在胡闹什么?”

“我哪有胡闹,那些什么规矩啊,刺绣啊,音律啊,诗词啊……压根儿就不适合我,我不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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