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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门生(51)

作者: 磕谁谁BE 阅读记录

塞北王天天抱着他睡,殷宁从一开始略有不适,很快就习以为常。

这人身材健硕,身上似乎也比别个热些,无论是背靠还是相拥,身子贴上去、被那双手抱住,不知为何便总能睡得更香。

只是这样的话,他总不好对塞北王直说。

“你有事就快去忙吧。”殷宁脸红着去拿旁边书架上的竹简,“早去......早回。”

塞北王见殷宁的反应,喜不自胜,打算以后每晚都议事。

殷宁自己留在塞北王的书房里,脸上一时热度不散。

自从到了塞北,他就越来越不像自己。往前的十几年里学的那些礼义之道在和塞北王的相处中被蚕食鲸吞,志向总被动摇,原本坚定的信念似乎只剩断壁残垣。

他随手从架子上抽出一本竹简,翻开想要压一压心里莫名其妙的火。

【今夜子时,柳桥相会,同赴巫山云雨,共享人间极乐】。

殷宁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错了。

他去看那书简的封名,只见与私塾里普通竹简无二的封竹上大书三个字,是正楷的《文武斗》。

三个字堂堂正正,一笔一划正气凛然。

殷宁不信邪,又往后翻了翻。

【只见那相爷嫣然一笑,衣垂带散,腰肢如蒲苇般摇曳,将军再按捺不住,一双大掌摸将上去......】

殷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面红耳赤地往后看去,到最后手都抖了起来。

殷宁脸上的热气不但没消,反而还更加热烈了。

他持着竹简的双手顿然合上,竹片拍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殷宁像是做贼般左右看了看,书房里自然是没有别人。

他偷偷摸摸地将这书简藏进了自己袖中,对着铜镜整了整衣冠,确定没人能看出异样,才回了寝殿。

晚上照例是阿风伺候殷宁吃饭,他像往常一样带着几个宫人端了饭菜进去,只见殷宁刷地一下将旁边一本书掀开盖在了原来正在看的那本上面。

他不明就里,待宫人放下碗筷就轰他们出去了,自己向几盏灯里加了些灯油进去,好让房间亮堂些,殷宁读书更舒服。

转过身却发现殷宁正盯着他。

“少爷?”阿风被他的目光盯得有点发毛,忍不住怯怯地问,“阿风哪里做的不妥吗?”

殷宁板着脸,严肃地说:“今晚我想自己用膳,你且下去吧。”

阿风摸不着头脑,只能委委屈屈地遵命。

见阿风也走了,殷宁小心翼翼地将《文武斗》上的那本书挪开,津津有味地继续看下去。

他正读到要紧处,忽然“嗖”地一声,屋里的油灯全熄灭了。

“抓住他!”侍卫总管的声音传来,随之便是一顿喧哗,似乎一队人马从寝殿前不远处匆匆跑过去了。

见外面闹得沸反盈天的,殷宁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窗外的动静。

“快!那边!这边!绝不许让他逃脱!”侍卫总管声音急切,走廊上脚步嘈杂,穿着盔甲的士兵们不知道要去哪里搜查。

忽然,殷宁感觉身后有人的喘息喷薄在自己脖子上。他还没来得及喊,便被人捂住了嘴,对方轻而易举地挟持着他,从后屋角门顺着小路躲进下人居住的耳房里。

“唔!”殷宁出了一头冷汗,拼命挣扎,但对于对方来说似乎是蚍蜉撼树,丝毫没有动摇那人的行动。

“唔——!”殷宁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弄出寝殿的范围内,大惊失色,趁机一口咬住了正捂着自己嘴巴的那只手。

“嘶!你别不知好歹!”那人手疼得一缩,但并未松开。他骤然出声,殷宁才发现来人竟然是自己那表哥,唐伯豹。

难怪他身上异香扑鼻!

唐伯豹人高马大,将殷宁紧紧禁锢在怀里。他一只手绕过殷宁胸前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口中恐吓道:“再敢叫就打晕你!”

殷宁顿时吓得不敢动弹,僵在他怀里悉悉索索地发着抖。

他从小就被表哥各种排挤欺负,当他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每年最怕的就是去外祖家拜年。

刚开始也并非如此,殷宁第一次见这个表哥是五岁。去外祖父家之前,年幼的殷宁便听父亲说起过好多次,唐家有个表哥学问好,总角之年便能与当朝才子对诗并不落下风。

殷宁早就心向往之。见到之后更是惊为天人——才华横溢不说,还长得那般好看,又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一开始殷宁也是喜欢亲近他的。

但不知为何,好像自己就是不讨他的喜欢,说典故他就讽刺自己掉书袋,背古诗还中伤自己卖弄风骚,无论是吃饭还是更衣,他总爱捉弄自己,看他出丑。

长此以往,殷宁难免对于唐家、对于唐伯豹都有了阴影,每到过年都长吁短叹,总想寻个由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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