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一处正方形的、在一堆血迹中完全空白出来的地方,就是当初钢琴师倒下被穿透的凶器位置。
凶器的形状,是正方形的底座,底座上有三个尖刺……
【……插座?】
【什么插座那么长,能直接把脖子扎穿的?】
【还有什么东西长这样啊……没了吧?】
【钢琴师真的好惨,莫名其妙搀个人摔倒扎死了……简直是死神来了】
余辞和酆淮正在琢磨凶器的可能性,忽然就听见外头传来一声钟磬撞击开来轻灵的响声。
剧院要关闭了。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不甘心,但谁也不想再尝试昨晚那样的惊心动魄。
游戏任务并没有给他们规定时长,他们没必要冒着被淘汰的风险。
“已经有进展了。”余辞说道,“每天都能有新的进展,已经算是运气很不错了。”
酆淮看向余辞,反问道:“你以前的任务呢?多久才能完成一场游戏?”
“快的话,几天、几个月。”
酆淮又问:“慢的话呢?”
余辞顿了顿,深深看向酆淮:“你难以想象。”
酆淮愣了愣,忽然想到那封过去的他写给自己的信,他皱起眉头,用力抿了抿嘴。
两人还是选择了先离开这里。他们悄悄错开巡逻的守夜人,溜出歌剧院的大门。
来到游戏副本的第三天,就是正式演出的当天。
按照系统的提示和要求,所有玩家都要在白天出现在歌剧院里,参与白天的媒体采访与化妆准备等,就像是一场现实中正式的演出。
“说真的,演出前被媒体采访?心态不会被影响吗?这不科学!”季简嚷嚷。
“除非你是那些世界级的大师,可以耍大牌拒绝被采访。”沐姿看了对方一眼,脸色比昨天更差。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从昨晚到今早的记忆,她像是喝断片了一样,再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在彩排厅里了。
她是第一个到达彩排厅的人,甚至彩排厅里都没有开灯,周围黑黢黢的一片,让她
陷入极大的不安里。
所幸没过几分钟,灯就被打开了,季简惊讶地问她,怎么那么早就到了,还不开灯。
沐姿回答不上来,只能装作冷漠的样子,爱理不理。
“都化妆化好了吧?”张晓峰问,“那我们出去接受采访吧。”
“余神和酆淮还没化好吧。”季简说道,他环顾一圈,又问,“你们谁有看到谭林哥么?不是说今天会到场的?”
“说不定他一个人触发了什么隐藏支线,在做任务。”沐姿冷冷说道。
季简闻言挠了挠头,不再说什么。毕竟隐藏支线任务的话题太敏感,他只想简简单单完成游戏目标,拿一个保底结算奖励而已。
他们就站在舞台的幕布前,可没有一个人想过要看看幕布的后头。
如果这时有人掀开幕布,就会发现一滩粘稠的深红的血,正慢慢渗下地板。
后台屋顶上,原本悬挂着的人却消失了。
余辞和酆淮从化妆室里走出来,和其他人碰了面。
“可以走了。”
一行人转移到接受媒体采访的歌剧院门厅前,正在接受采访的人不止他们,还有一个看起来约有五十几岁的年长男人。
“罗浩南先生,您是歌剧院的出资者,请问您对西弗歌剧院被要求移址有什么看法?”媒体正在采访对方。
“政-府决定建设便民的公共地铁,这是好事,作为市民,我认为我们该配合市政府的安排。为此迁移西弗歌剧院固然是不得已的决定,但我想新建后的西弗歌剧院一定会让所有歌剧、古典音乐爱好者们满意。”罗浩南说道。
酆淮和余辞闻言对视一眼。
酆淮轻声说道:“我一直在想,歌剧魅影的传说一直都存在,那为什么直到近期才变得活跃起来,现在我找到了答案。”
“因为这里要被拆迁,无论它们想做什么,它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余辞点头低声应道。
“啊我们的艺术家老师们出来了,太好了,我正想采访一下各位老师们对此的看法。”媒体人看到酆淮他们出来,立马将话筒转了过去。
媒体人发问道:“我还记得上一次西弗歌剧院重建后,请来的几位艺术家老师们曾经对改建颇有微词和反对,这次又是那么恰巧的,再次遇到西弗歌剧院的迁移,想问问各位对此又有什么看法呢?”
季简被话筒怼着,愣在那边讪讪不知道说什么,媒体见状又把话筒转给了张晓峰。
“我的看法,就如我的老师、我手中小号的上一任主人一样。”张晓峰垂眼说道。
媒体闻言聚焦在张晓峰手里的小号上:“那是去世的小号手方文见老师的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