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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惊悚游戏里当bug[无限流](51)+番外

纸箱足有半人高,他不由想起一些警匪片里的桥段,血淋淋的尸体残段被分解装进纸箱,寄给其余的幸存者。

谭林……不会就在里面吧?

随着一只只纸箱被拆开,手机的振动还在持续,“滋滋”的沉闷响声让空气都变得燥热烦闷起来。

忽然,震动声戛然而止。

沐泽轻轻吸了口气:“怎么了?”

酆淮抬眼看向季简:“愣着做什么?断了就继续打。”

季简回过神来,脸上微讪,连忙点头应了声。

【扑哧,这个季简有点搞笑,孩子傻了】

【一惊一乍,惊弓之鸟了】

【来自新人的蔑视哈哈哈,愣着干啥,新人表示,就zhei?】

手机震响声从眼前仅剩的两枚大纸箱里传出。

季简咽了咽口水,看向酆淮和余辞。

“刺啦”一声,余辞撕开封箱带,打开纸箱。

这枚纸箱里放的都是一些旧物杂物,一些照片相框错乱地堆在里头,

手机就在相框之间震动着滋滋作响。

“啊原来在这里!”季简轻轻叫了一声,松了口气,果然是他想多了。

他把谭林的手机从纸箱里捞出来,纳闷地问:“怎么手机会丢在这里?也太不小心了吧。不过这么说,谭林哥已经来了?”

余辞从季简手里拿过手机,点开屏幕上滑解锁开来。

谭林的手机并没有设置什么密码解锁,滑开屏幕后就是一个备忘录界面,上面留着一条信息:

【我想一个人静静,彩排不用等我,明天演出我会到场的。】

季简凑过来看,眨了眨眼:“诶这……?”

钢琴师在边上见状笑了笑道:“那就不强人所难了,既然谭林想休息一下,那我们就自己先排练着吧。”

“也行,反正都彩排那么多次了,主要也就是为了保证手感和音色。指挥家缺席一次彩排,问题不大。”张晓峰点头说道。

沐姿心下还有点疑问,但看季简、张晓峰几人已经跟着那个钢琴师NPC往外走了,便也只好压下疑问,跟上大部队。

余辞微拉住酆淮,他掀开先前搁在手机上的那只相框,就见木质的相框一角上,沾着一滴已经凝固的血。

“谭林的血?”酆淮压低声音问。

余辞“唔”了一声,皱眉看向另一枚纸箱。

纸箱的底部呈暗红偏黑的颜色,与深色的地砖几乎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酆淮见状,抿了抿嘴,拿过之前用来开箱的剪刀,“呲”地一下重重划开。

里头放着一箱红酒,七倒八歪地斜在纸箱里,其中一瓶瓶口瓶塞松开,往外溢着酒红。

酆淮松下神经,原来是酒。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彩排厅的后台,没有一个人想到抬头往上看。

在近十米高的彩排厅后台穹顶上,一个男人如同塔罗牌中的悬吊者,倒挂在屋顶上。

他双眼瞪得浑圆,血丝布满眼白,仿佛要脱出眼眶。

嘴唇被细细密密的黑线缝得紧密无隙,双手反扣在身后,倒挂于穹顶上,微微地晃动。

还活着。

是谭林。

那双眼睛透出疯狂和绝望,他拼命想要尖叫,想要张嘴,想要喊住那一行人,可即便他把嘴唇扯得鲜血淋漓,那些黑线牢牢系死了他的双唇。

他无法发声,如同一个被拔舌的缄默者。

他颈间被割开一条不大却深的口子,喉口的血一点点地凝蓄在切口处,小小的血珠越发丰-满圆润,直到撑不住血珠的重量,啪嗒滴落在十米之下的地面上。

彩排厅的后台幕布同时落下。

谁也没看到这一滴坠落的血珠子。

彩排顺顺利利地进行了一圈,余辞作为乐团的团长,便坐在舞台下的坐席里看着。

所有拿到游戏身份的玩家,都得到了身份相应的艺术技能。

酆淮落座下,手里握着琴弦,感觉自己仿佛天生与手中的大提琴是一体的。

头顶一束光照射下来,轻轻掠过他的脸庞,光影让他的五官更显深刻,微黄的暖色灯光又让他看起来多了一层温暖柔和的气质。

用俗套的话来形容,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

余辞在底下看着,这不是童话里的王子,这是只属于他的王。

哪怕看起来再温暖柔和的表象下,仍旧是一个漠然傲慢的灵魂。

他很清楚,被游戏改变的人不止有他,任何一个第一批进入【游戏】的人,都不可能再像从前那个现实世界中的自己了。

他们有过无数身份,那些身份是现实世界中的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成为或者企

及的对象,可他们在游戏里,甚至完成了那些身份的一生。

这是【游戏】吸引着大部分玩家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