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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咒(56)+番外

“我?”念修显得很吃惊,事情闹开后,自从那天他公然护着盈夜起,ròuròu已经再也没和他说过话了。这会突然找他陪着喝酒,说不上为什么,念修觉得喜出望外。

“随便你,你不去我找董盎去。”实在没心情多说话,ròuròu转身刚想离开,忍不住还是扔了句话给周择逸:“你确实没有对不起谁,但是,你真的伤了珏尘。”

念修没有cha嘴,沉默地凝视着ròuròu,隐约觉得这丫头变了。或者起初她也是当真关心书生的生死,可是到了这会,仿佛她更在意的那个人只是珏尘。本想说些什么的,但是一回神时,ròuròu已经大步往外头走去了,他也只无奈的看了书生一眼,赶紧追出去。

兴许是积压了太多天的郁结,知晓安旅死的那天,ròuròu痛痛快快的哭了场后,就再也没流过泪。她想,那是安旅自己选择的方式,或许安旅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并非不伤心,只是晋王府里里外外的人,都让ròuròu觉得,没有一个配看见她伤心的模样。

忍太久了,好不容易出来透了下气。当酒下肚,火辣的感觉直窜心腹,她一时涣散了。紧绷了好些天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ròuròu开始不顾念修的阻拦,一杯一杯不停的灌着酒。她还记得,原先自己的酒量很差,全是念修灌出来的,说是这样能保护自己。多可笑,原来练就一身酒量的目的,就是为了浇愁。

“云龙,别喝了,该回家了。”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般纵容她下去总不是法子,念修只好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坛子。索性扔下银子,猛地将她扛了起来,安置在了背上,确认安全后,大步往酒馆外走去。

这两人总算是走了,酒馆老板赶紧招呼小二把店门给关上,生怕他们又折回来继续喝。开酒馆的,最怕的就是这种烂醉不走的客官。

听到身后重重的关门声,念修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ròuròu吵了一阵,硬是想从念修的背上爬下来,好不容易安分了,嘴里却开始不停的叨念:“要回家了吗?回临阳吗?好呀,我好想老爹,好想胡大叔……”

“嗯,回临阳了。我们去看老爹,看胡大叔,他一定会嚷嚷着要你把铁铺里,那个恩公牌位给扔了。顺便去看看四广林,他不是常说你给他取的这名字好,等他飞黄腾达了,要好好请你吃顿饭吗,还有……”

念修也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很多事,不去想它的时候觉得也不过就是寻常事,现在才忽然觉得寻常也有寻常的好。就如他和ròuròu,曾经寻常熟悉到他一直都没去留意过的感情。

“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ròuròu略微挪动了下身子,头偏向了另一边,喃喃低念。呓语般模糊的声音,让念修心头一悸,不是第一次听ròuròu说这种说,此番却有种久违的温馨感。

让念修连心窝都是暖的,他浅笑了下,刚想说他知道。身后的ròuròu又开口了,“珏尘……带我回临阳,好不好?”

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念修就像瞬间被定格了一样,僵硬在原地,没了反映。就像从头到脚被人泼了盆凉水,一直凉到了骨子里。从前,他总是义正严词的劝ròuròu不要喜欢他,没曾想,当这一天真的来了,她不再执着的时候,他的心可以疼成这样。

……

厚重的夜倾圮而至,印衬得晋王府大门边悬挂着的灯笼格外晃眼。珏尘来回度着步,神情焦虑,频频地往不远处的巷口探望。是当真被择逸给气坏了,他竟然就这么把ròuròu给扔下,独自走了。

忘了自己这么徘徊了多久,只觉得天从深蓝变成墨黑,跟着又变了回来。

就在他快失去耐心,想进府牵匹马出去寻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一道身影。待渐渐走近,珏尘才分辨出是念修,他的脚步看起来有些蹒跚。

跟着珏尘才瞧清他身后背着像摊烂泥似的ròuròu,不禁心里有些窝火,口气也不怎么好:“带她去哪了?”

“酒馆。”不止是珏尘,就连念修也变得很淡漠。

“怎么让她喝成这样。”看着偶尔会痛苦呻吟两声的ròuròu,对于他们的行径,珏尘显得很不苟同。

“醉一场也好,总比她什么事都憋心里的好。”睨了眼珏尘,念修说得意味深长。

“把她给我。”珏尘没有心思和他争辩,更担心ròuròu,看她紧拧着眉头,像是很痛苦的模样,心跟着一颤一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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