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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咒(145)+番外

“云龙……”端润手足无措了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你该相信珏尘的,他不会让老爹出事。”

ròuròu静了几分,无力的垂下双肩,话语里仍是透着怒气,字字句句咬牙切齿:“有机会回临阳,我一定要去翻了余念修的祖坟,把他老爹的尸体找出来,丢到虿盆里去!”

“云龙,夏侯俨玄就是想看你乱了阵脚,你……”

范志担忧的声音传来,ròuròu烦躁的锁紧眉头,“别说了,让我一个个静静。”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说辞也不外乎如此。她想听的不是这些,自然是知晓夏侯俨玄的目的,可她仍是乱了。ròuròu抚着额,静静的闭上眼,到底还是学不会决然,在她心底有太多事重过天下。老爹的生死,珏尘的安危,桩桩系在心头,还怎么去苛求她若无其事的挂帅上阵?

“那两天后的济城之战还照旧吗?”阿盅沉下气,小心翼翼窥探着云龙的表情。

“走了,先出去。”没等云龙回答,端润已经识相的拉着阿盅往外走。

就像方才云龙说的,她不过是个人,难舍七情六欲也无法事事周全。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去惦念两天后的战争?

ròuròu曲起双膝,恍惚的把头搁在膝盖上,看着大伙消失的身影。

隐隐听见外头传来许逊的交待声:“找人看紧云龙,我担心她会趁夜偷跑去西津。”

“那两天后……”阿盅仍是担忧。

“她若是真长大了,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也该知道肩上扛着责任。”许逊轻叹了声,话语里满是无奈。

ròuròu聆听着他们远去的脚步声,泪,悄然而落,氤氲在深色的裤料上,渐渐淡去。静谧的气氛在营帐里持续了半晌,终于ròuròu忍不住的放声大哭了起来,气岔得有些接不上,她不断的胡乱抹去眼泪,断断续续的抽泣。

即使早料到事情不单纯,也万没想到念修会又一次牵扯上老爹。满心以为,他总还残留着几分最初的秉性。是临阳的记忆太美好,让她看不见权利的诱惑有多大。吸了吸鼻子,ròuròu怔怔的看着前方,念着远去的一切,蝶泉的澈、天空的蓝、人心的纯、甚至还有大花的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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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济城外的苍穹黑云密布。

马蹄阵阵,扬起硝烟,迷蒙了视线。范志端立在临车内,冷眉看着城楼上的余念修,隔着不远的距离,能瞧清他面无表情分外严肃的模样。

不经意的,范志就转过头睨了眼身旁的ròuròu。仍旧没能缓过神,原以为她不会走出营帐了,许逊甚至险些就想安排他挂帅了。出军之际,她竟然就这么若无其事的出现了。

“臭小子,你当真没事了?”思来想去,范志仍是觉得不放心。

“带着仇恨上战场,岂不更好?”ròuròu挑眉,像是在笑,只是这笑容很快就隐没在嘴角。她居高临下的飘了眼乱成一团的战场,蹙起眉头:“我还真高估了这三万昶军,总觉得人的求生意志是无限的,没料到区区五千的守城将士,就能轻易把他们搅乱了。老家伙,你说是余念修的兵太厉害了,还是昶军实在太废了?”

“这还用说吗?你倒是镇定,明知派这三万兵首当其冲是让他们送死,连眉都不皱一下吗?”范志狐疑撇嘴,云龙的冷漠让他心惊。

毕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即使是敌军,以她的性子,总也该揪下心的。

“这不是正皱吗?”边说,ròuròu还边转头,硬是把她那揪得死紧的眉心对准范志。心底暗涌嘲讽,眼瞧着他们溃不成军,又怎能真的漠视。

只是之前她是真没料到昶军会如此无能,连起码的抵抗都没有,或者对他们来说,死也是一种解脱。为这样的朝廷效命,谁还能带着士气?把现实认得太清,看透了自己只有战死沙场的命,早晚又有什么差别。

“原期望他们至少能替我折了对方一半守城兵力,看来是难了。”嗟叹了声,ròuròu闭上眼,轻吐出军令:“让他们逃吧,耗着只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嗯。”

范志重重点头,朝着下头大声叱喝。顷刻,远处忽然窜出一队训练有素的凌申军,昶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喜讯般,竟是难得整齐划一了起来,待到那些凌申步兵下马后,他们全都迅速的跃了上去,扬鞭朝着擎阳的方向逃去,面对着城楼上不断下落的箭矢,队伍却又一次的没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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