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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燃(55)+番外

作者: 兔子撩月 阅读记录

郭雁晖抄起他手里滑落的酒瓶,握着酒颈,一下就把酒瓶摔碎,将锋利的尖片抵住骆子轩的咽喉:“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喜欢开飞机吗?”

骆子轩被酒瓶抵着,不敢再说话,喘着粗气,冒着冷汗瞪着他。

“因为你从来不知道,意外会在哪一分哪一秒到来;不知道哪一分哪一秒,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每一次起飞,都是在和死神打赌玩命。”

怒火渐熄,他的眼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意:“你觉得,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杀人么?”

“离她远一点,她已经杀青了,跟你们剧组屁关系都没有了。我轻饶你第一次,可绝不会有第二次。”他的手轻微用力,酒瓶浅浅划过骆子轩的脖子,绽开表皮,但分寸正好,没有流一滴血,“不要不信邪,论起发疯,你是疯不过我的。”

酒瓶应声坠入松软的雪地。

郭雁晖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沾染的雪泥,拍拍手正欲离去时,却听不服气的骆子轩怒喝:“你凭什么管我!这是我和她,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资格管!”

郭雁晖转回头,望着骆子轩,轻轻一笑。

轻蔑,嘲讽,不屑。

他赤|裸|的脊背上满是血污和雪泥,但眼里笑意正盛,像是在战场得胜的将军,居高临下睥睨他可怜的战俘:“这还需要问么?白痴。”

他弯腰靠近他,只是良善温和地拍了拍他煞白的小脸蛋,一字一句道:“因为她是我的人,我不管,谁来管?”

***

朱萸倚在窗边,远远看着骆子轩的助理将被揍成猪头的骆子轩带走时,微微叹气。

她不知道是谁把她住在这里的消息泄露给骆子轩的。

今天片场闹那一出,骆子轩肯定以为乔慧琦是特地来给她出头的,也因此更记恨她了,竟然还借酒堵上门来发疯。

她有些后怕,怕骆子轩酒醒以后,还会来找郭雁晖的麻烦。

从卫生间冲完澡回来,换上浴袍的罪魁祸首却还有心情问她:“晚饭吃什么?”

“你不是说晚饭不用留你的份了,你自己去外面找朋友吃吗?”她心知肚明他的谎话,反唇相讥,“时间蛮晚了,你快出发吧。我要去做我自己一个人的晚饭了。”

她有意把“一个人”咬得很重。

“诶,药都被水冲光了,你帮我再抹一遍药再走啊。”

他堵在门口,不让她走,被她狠狠踩了一脚。

知道她正在气头上,他还是给她让开了道,不过还故意委委屈屈又用手去挠他的背。

她瞥了一眼,还是虎着脸不理睬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他房间。

她走后的时间变得很漫长。

郭雁晖愈加痛恨来闹事的骆子轩,痛恨他来得太不是时候,偏偏要在他向她问一句真心话的时候来。

背部的烧灼感越来越厉害。

到晚上睡觉时,他已经躺不下去,只能气息奄奄地地趴在床上。

他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时,又听见门响。

暖光灯被换成了白炽灯,刺得他眼前白晃晃一片,有些迷迷瞪瞪的。

刚想转头去望时,他的浴袍被朱萸自肩蛮横地剥落,露出伤痕累累的背肌来。

“你不是不管我了么?”他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我哪里管得住你?”他今天才知道她挖苦起人来的功夫不输给任何人,“发起疯来,衣服也不穿一件,就跑去雪地里把人往死里揍,我可没这个本事拦住你。”

“没有往死里揍,就两三下而已。”

“对,是两三下,你这两三下,搞得整个剧组要停工等他的脸消肿,骆子轩的医药费还要从我片酬里扣。”

“我赔你。”

“谁要你这个惹祸精赔?”她拿起一支药膏,给他涂第一遍药,“赔了我都嫌晦气。”

她越骂他,他倒越高兴了:“你不要我赔,那我买其他礼物折给你。你喜欢什么礼物?告诉我好不好?”

她冷哼,拒不作答。

棉签滑到血迹最密集的一片肿块上。

原本其实没有那么痛的,但他故意哼唧了几声。

朱萸见状一停,突然起身朝外走。

“你去哪儿?”

她没回答他的话。

没过多久,她又回来,将一碗酒酿圆子端到他面前,意思昭然若揭——想让他吃圆子来转移疼痛感。

郭雁晖喜出望外,涎着脸拿过她手里的勺子,坐起身来,微微弓背,一边美滋滋地吃酒酿圆子,一边由着她给他上药。

“你以前是不是老和人打架?”她瞥见他背上的陈年旧伤,突然问他。

“嗯,”他淡淡说,“不过不是和人打架,是被人追着打。后来我身手变好了,又长高了,那些人打不过我了,也就不敢再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