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能怔怔接过,打开纸袋看了看,全是家中常备的药,心里又揪痛了起来。
胡晓霞思忖了一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宝贝儿,其实,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其实想说甘宁泉真不错,但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大一时与周能初交往,赵尽染曾和她暗中议论这一对兄妹,最后见这兄妹二人真如嫡亲般时,胡晓霞还一阵扼腕。
当年的异想成了真,她现在正矛盾在鼓动与遏制之间。
周能抿唇说:“他就是我亲哥哥,我嫂子也是我亲嫂子,另外的我真的想都不敢想。”
夜里辗转在c黄,明月寄相思。她并不愿忆起那晚双唇贴合的场景。原以为是个意外,催眠着自己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谁曾想甘宁泉竟然动了唇,那一刻她脑中轰然空白,耳鸣搅得她深陷错觉。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周能的神思猛地拉回。
惴惴的接起电话,甘宁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能能,睡觉了?”
周能“嗯”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甘宁泉已从胡晓霞口中得知周能已有了工作,便挑着这个话题与她聊了起来,周能有问必答,半小时后两人互道了晚安,平静的仿若游离在梦境中。
第二天飘起了小雨,沈国海与移民加国的儿女通了一会儿电话,一时感慨:“孩子养这么大有什么用,成天的不着家,也不说回来看看!”
周能凝雨思忆,一时心戚。
到点下班时雨势渐大,沈国海借了伞给周能,叮嘱她路上小心。
太阳雨并不让人闹心,青糙味在阳光下随雨滴遍洒南江,难得让人有了惬意之感,只是建筑工地的浮尘也被卷了起来,一时灰蒙肆意,消减了几分闲情,周能后悔贪近走了大路。
身后的喇叭声“嘟嘟”响了三次,车中人终于探出了头无奈喊道:“能能,能能!”
周能回身看去,立时蹙了眉。
冯至又喊:“快上车!”
周能拒绝道:“不用了,前面就有公交站。”
“啰嗦,上车!”见周能转了身欲走,冯至又往前开了开,“我也去冯义家,晓霞让我顺道接你的,她没给你打电话吗?”
周能顿住脚步,想起昨晚胡晓霞所说的请客的话语,一时踟蹰原地。冯至再接再厉,“这又是下雨又是灰尘的,你走到公交站还要大半个
小时,别耽误时间耍小孩子脾气,快上车!”
冯至绷着脸的严肃模样唬住了周能,思量片刻,她终于磨磨蹭蹭上了车,不过是进了后座。
冯至暗中咬牙骂了声“小鬼”,又笑道:“呵,都把我当司机了吶!”
周能愣了愣,蹙眉道:“不是,谢谢大哥了。”
车上开着收音机,广告过后又放起了流行歌曲,冯至问她工作如何,周能应付着答了几句,显然不愿与他多做交谈。
越居阁苑太远,周能平时坐车需近两小时才能到达,冯至开车快些,眨眼便走过了近一半路程。
只是经过湖海路时堵了车,长长的车河看不见尽头,边上的司机开了窗透气,扔出一根烟蒂碎碎道:“这什么破路啊,前两个月这边儿撞车堵了,今天不会又撞车了吧!”
发传单的男女乘机穿梭在车河中,见了车窗开着便将彩页递进去,那司机赶紧拉上车窗骂骂咧咧的一脸嫌弃。
冯至说道:“看样子有的堵啊,饿不饿?”
周能摇了摇头,忍住腹饿不去掏包里的零食。冯至睨着她后视镜里的白嫩小脸,从车里抽屉拿出一包棒棒糖,转了身递给她道:“来来,先吃吃这个填填肚子,我平常饿了没东西吃就吃这个,你试试!”
周能瞠目看着他拆了根糖塞进嘴里,脱口喊了几声“你、你”,隐隐觉得自己嘴角抽搐。
冯至含着糖问道:“怎么了,你吃不吃啊?”说着,递了根过去。
周能呆愣的接过,凝着他一张成熟刚毅的脸口嚼棒棒糖的画面,不知为何怪异感让她脊背发憷。
冯至见她接过,便转回头继续看着路况,嚼着棒棒糖哼着小曲儿,心情看起来颇佳。
周能闻到熟悉的甜腻香味,又见冯至全然没留神自己,忍不住将棒棒糖拆了含进嘴里。
车水马龙的鸣笛声催了倾盆大雨直泄,太阳早没了影子,黑幕渐渐从天边笼罩过来。车中广播已报道了湖海路的堵车事件,提醒车流避开该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