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情深(78)
而他,
什么也没做, 只是同意停车而已。
她自嘲地想发笑,却因太冷难以控制表情, 只能心道不就是自己活该么, 换谁来看都是她活该吧, 居然敢在闻靳深面前作天作地, 她可能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他的立场明显, 她不能任性妄为, 不能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要乖, 要听话,要亦步亦趋跟着他的方式做人。
没有偏爱。
没有溺爱。
也不知怎的,又想起江鹤钦说的那句话, ——“没有意外,也没有例外。”
黑色库里南内,司机透过后视镜去看男人清黑眉眼,试探性地问:“闻先生,就这么走了么,时小姐她......”
闻靳深敛住眸光,口吻淡淡:“得吃点苦,才会长记性。”
*
那一晚,时盏赤脚在寒风中徒行三小时。
跨越小半个港城。
公寓里有一部电梯在维修中,在等待间隙,她觉得自己几度站不稳,只能一手扶着墙借点儿力。
又过了几分钟,电梯还是不来。
凌晨三点,只有她一人在空旷过道里等电梯。
正觉得奇怪时,电梯宣布罢工——两部一起坏了。
十九层。
时盏现在只想回去冲个澡躺在床上,能否睡着暂且不顾,她只想躺着。这么想着,一咬牙转身进了楼道间。
艰难一阶一阶往上时,她绝不会想到,在十八层的位置,有魔鬼在等着她。
拉人共沉沦的魔鬼。
时盏攀着扶手,在十七层和十八层交接平台处,刚刚踏上平台拐弯,就见闻时礼坐在台阶上,黑色衬衫解开两颗纽扣,袖挽到手臂上,西装外套搭在他膝盖上,手里有燃到一半的香烟,烟身也是黑色的,一见她就露出斯文有礼的笑容。
他说:“小东西,你好慢。”
时盏浑身上下就剩一滴力。
她没有精力应付他,只默然一眼,收回视线后往旁边跨两步,意图越过他上楼。
那一晚。
闻时礼让人坏掉她所在公寓的两部电梯,然后,制造一场存心偶遇。
他等了她三个小时。
等她精疲力竭,等她无力招架。
车辆驶过路边的她时,他饶有兴致地转头去看拎着高跟鞋赤脚行走的她,她浑身都在抖,面上还是一派倔强不改,这令他不禁在暖融融的车内低笑出声:“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很久没有事情令他觉得这么有意思过,至少女人这方面,是没有。
时盏被他一把握住手腕,轻轻一带,她整个人失衡横倒进坐在台阶上的男人怀里。她太过累倦,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虚虚想要起身却被按回原处。
闻时礼趁此丢掉手里的香,手落在她光洁冰冷的背上,说的话非常下作:“贴的乳胶么,什么形状的,圆的还是花形的。”
花形的。
被他猜对,这令时盏有些焦躁,他这人太过了解女人,了解到熟知女人穿礼服时贴的乳胶有哪些形状。
她躺在他怀里,抬手往他脸上甩耳光。
啪——!
清脆巴掌声响在楼梯间里,要多突兀就有多突兀。
闻时礼躲也没躲一下,受下那个巴掌,他眯眸笑:“看来你很累阿,这就全部力气了?你要不要再打一下?”
啪——!
又是一记重耳光。
闻时礼像是个不会发火的男人,面带着温温笑意,手却下作地抚上她细嫩的颈,她如一只待屠黑天鹅,他说:“我喜欢你反抗,越用劲越好。”
“别碰我!”时盏拍开他的手,也顺势跌到地上。
楼梯灯是声控的。
闻时礼将她围堵在墙角的那一秒,灯暗了,四下昏沉没有光线。
她的后背紧紧贴在比她肌肤更冷的墙壁上。他的手指擒住她的下颌,凉凉的,热息从耳畔传来,他的低语没有激亮声控灯,却依旧字字清晰。
他在她耳边笑着说:“我想要的女人在劫难逃,你也不例外。”
此时此刻,时盏的反抗显得那么微弱,反而刺激着男人征服的神经。她感受到大腿上的肌肤微微凹陷进去一小圈,她很清楚,那代表着什么。
她依旧没有示弱,深深呼吸:“我是闻靳深的女朋友,也只能是他的。”
时盏不知道,闻靳深也说过相同的话。他说,她是我的人,也只能是我的人。
这份默契落在闻时礼的眼里,极其可笑荒诞。
黑暗里的时盏才惊觉,这男人的声线和闻靳深有着七分相似,剩下三分的话,闻靳深若是清冷,那闻时礼就只能是下流。
可偏偏他这种下流,往往又是大多数女人难以抗拒的下流。
周身被迫变得温暖,闻时礼的温度传上肌肤,他的唇擦过耳边,徐徐诱惑地喊她:“小东西,做我女人,我宠你,要多宠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