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化妆师是我男友(89)
齐叙清楚她是什么算盘,只去了一次。
碰上杨羽佳崴脚,到医院里撞见周容的那一次。
从杨羽佳在录制现场反复暗示他与自己“交情匪浅“开始,齐叙已觉不对。
人不是傻子,遇到同一个坑,神经系统会自动警觉。
叶随在欧洲认识许多狐朋狗友,迅速帮齐叙问出结果。
杨羽佳的丈夫,一个做珠宝生意的法籍华裔,于三年前向银行以私人名义借贷巨额数目,无力偿还,面临破产。
既然是私人名义,夫妻双方均会受牵连,需共同负担债务。
杨羽佳这样的人,大难临头各自飞,再正常不过。
“原来你都知道了。“杨羽佳不再掩饰。
齐叙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端倪:“是,但我倒不知,你还有找我当接盘侠的打算。“
“照片是酒店的。”
听闻此言,杨羽佳宛若大梦初醒般惊诧失落。
她与齐叙,的确交情匪浅。
只是所有真心实意的交情,停在无数年前的那一天。
齐叙与齐俞决裂后,自然有想过靠什么养活自己。
刚巧系里有个兼职当化妆师的同学临时卧病,找人顶替他去舞蹈比赛打工。
齐叙没有眼高手低的臭毛病,不要齐家的身份,他安心当草芥。
唱戏的人都会化妆,即使齐叙没学过,当个零时工也绰绰有余。
化妆师同时要负责十余号选手,那是齐叙还不知人心险恶,与每个人都算交好。
杨羽佳长得水灵,可不是所有“白天鹅”里最出挑的。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她时常因为名次不好躲在化妆间里偷偷哭,哭完自然是要补妆的。
齐叙性子里还是冷的,肯多管闲事走过去安慰她,只是为了减少自己的工作量。
一来二去,杨羽佳便时常和他走近,情绪好了许多。
随着比赛逐渐进行,六十四强,三十二强,她的名次越来越好。
齐叙当然是为这张白纸所取得的成就高兴的。
然而一切破灭在四强赛前晚。
齐叙还甚至发短信去祝杨羽佳好眠,可所有的寄予希冀都随着深夜一个电话灰飞烟灭。
他好歹曾经也有过齐家公子的身份,上不了台面的事,自然有人帮他挡去,免得污眼。
杨羽佳拨电话说,她在房间里被玻璃扎了脚。
那时齐叙没留心眼,刚巧舞蹈大赛组委会安排所有人都住在同个酒店。
他去了,室内狼藉,肉眼可见的淫.乱奢靡。
空瓶的助兴酒,各色衣物。
豪华套房的签字板上有写入住顾客的名字,是大赛赞助商,一个腰围比身高还长的中年男人。
齐叙彻底地对杨羽佳失望。
她用旁门左道挤走了所有比自己优秀的对手。
那些真正在舞蹈房练到深夜,练到膝盖皮开肉绽,练到坚信自己可以在舞台上晋级的女孩。
殊不知,这个比赛从来没有公平过。
殊不知,杨羽佳叫他的真正目的,是留人在门口拍照,以便日后作他用。
日后,便是今天。
挑拨离间,让周容起疑心,与齐叙分手。
接着,她再趁虚而入。
“齐叙,你得理解我,我真的没有出路了,“杨羽佳面露苦涩,”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我求求你….”
“出路?“齐叙步步逼近,”路都是自己选的。“
“交情?我何时与你有过交情。“
夜里,他的声音比风还冷。
——
周容慌忙打开微博。
果然,杨羽佳丈夫成了外国老赖的新闻居高不下。
“你做的?“她问。
“嗯。”齐叙答。
这是三番五次挑战他底线的代价。
杨羽佳自然有她的问题,但对于周容和齐叙的感情来说,只是个寻常不过的例子。
这样的女人,屡见不鲜。
“其实我自己也总是疑神疑鬼的,”周容坐在小板凳上与无数只狗对视,没去看齐叙,“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和你的未来。”
这是她第一次对齐叙开诚布公。
齐叙静静听着。
周容对所有人都很善良,善良到在小人周围混迹已久的齐叙,以为这就是爱。
如果一个人很坏,那么很轻易看出他爱谁。
可如果一个人太好,很难分辨爱与习惯性的善良。
“连我的亲生父母都选择离开我,齐叙,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周容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目光。
她心跳得厉害,说明她爱他。
但要把这转瞬即逝的爱延长到永恒,谈何容易。
“齐叙,我爱你,但又不敢爱你。如果有一天你再离开,我没有勇气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日子。“
周容心绪复杂,任由自己陷入情网,放肆地做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孩,“我多么希望有一条法律能把你永远拴在我身边,但这样好像又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