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离歌(33)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林燊冷眼对我，脸上的另外半张面具也跟着碎裂落地，露出左半边脸上的闪电纹路标志。

那是风家的标志，当年风夜的脸上就有一个小小的闪电纹路。

“风夜……你为什么不认我？”我几步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哭喊着问道：“你为什么不认我？”

“我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林燊毫不留情地甩开我，向后退了两步，咬牙道：“你不是一直在找关于灵魂碎片的资料吗？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是某个人的灵魂碎片，但是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怎么可能？你不就是我要找的风夜？”我已然泣不成声，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实在是难以相信，他明明就在我的眼前，却不肯来认我。“你为什么不认我？你不要我了吗？”

“所谓灵魂碎片，就是把一个灵魂撕裂成无数的碎片，每一个碎片都会诞生出一个新的人格，就像陈国二皇子，他虽然看上去是个活生生的人，但他只是一个灵魂碎片，生命不完全，活不长久，到二十岁左右总是会死于非命。”

“那你呢？”我抹了一把眼泪，依旧是双眼模糊地看着他。

“我曾经偶然杀死过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那家伙死后变成了一缕魂光，融进了我的身体，所以我得到了部分记忆，我知道自己只是某个人的灵魂碎片，二十岁左右就会死，然后继续转生。”

“我不是很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根本听不明白，这和你不认我有什么关系？”我上前两步，林燊却再次退后，根本不来看我。“你为什么戴着面具，还不来认我？你是不是还想着要杀我？”

“在锁妖塔里，还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是个绝代鬼王！”林燊语气冷淡，丝毫不想与我接触，只是竭力避开我的眼神，继续解释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想找的那个人灵魂早就已经碎裂成无数块，散落在人世间，不断轮回转生，每一个转生体都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又都不是他。”

“你骗我的吧？”我一头雾水，只是目光紧紧盯着林燊，按照他的意思，风夜的灵魂变成了无数碎片，变成了无数的转生体？这怎么可能？

“我曾经研究过这个问题，人有三魂七魄，所以最多也就可以分成七份。”林燊很快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解释清楚，“我虽然和你要找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现在的我有全新的人格，并不是你真正要找的那个人，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我一点都不明白，我甚至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难以接受这个解释，这算是什么解释？我的风夜到底在哪里？

林燊嗤笑一声，继续漠然道：“我反过来解释，假如把你的灵魂一分为七，同时变成七个人，你觉得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哪一个都不是，只有完整的我才是我自己。”我声嘶力竭地呼喊，愕然明白他为什么说自己根本不是我要找的人，他或许是风夜的其中一道灵魂碎片，但是他已经蜕变出全新的人格，也就是说，现在的他或许曾经是风夜的一部分，但绝对不是我真正要找的风夜。

他是风夜的一部分，但不是他本人。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我要找的人在哪里？”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

“很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但我确实不是你要找的人。”林燊神情坚定，认真且专注地看着我，似乎可以猜到我的心思。“你要找的人可能早就不在了。”

“你们到底还要聊多久？”石台上的老头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一道残魂，此刻早已等急了，“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风家后人，既然你打开了风家传承，我就应该把传承托付给你。”

老头说着再次打出一道光芒，瞬间没入林燊的眉心。

“这是风家传承九转淬体诀和炼魂术，两者结合修行事半功倍，一旦练成天下无双，又被称之为九转神功。”

老头只是一道残魂，完成传承任务之后，很快变得虚无透明，不多时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九转神功？”林燊整个呆住，似乎是被突然出现在脑中的功法惊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终于有了部分反应，“九转神功，淬体炼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功法？”

我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只是现在一团乱麻，完全不知该从何开口。

“林燊，你已经得到风家传承，你还敢说你不是我想找的人？”我沉默着看他，毕竟他现在是我最大的线索。

“多谢前辈赐法！”林燊这才恭敬道谢，老头却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