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大人休想跑(220)+番外
少年默默转过身来,瞪了她半刻,才缓缓回过神来
“明月”沙哑着吐出音来,话里带着不确定,
“是,少爷,我给您擦把脸了,扶您上床歇着吧”
心里着实心疼的紧,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是那般皎然出众,如今却只能叹为过去烟云……
“好……”
少年遵从,其实,苏醒时的记忆尚在,虽然还是模模糊糊,理不清楚,但当面对府里的环境与面孔,
更是,当身在这里,有种发自心底的归属感。
他不排斥这里,也不讨厌……白日里那个一个劲儿,只会抱着自己哭的眼泪汪汪的女人,
她悲戚地解释说,她是他的娘,可他却不记得,因此,就连想要予她回应,也是有心无力,
虽是无心之过,但这样的举动似是得罪了陪她来的那个中年男人,不然的话,之前走的时候还对着自己横眉竖眼,
不过,看得出来,他们俩的感情很好,这样,很不错,最起码,自己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司徒逸乖巧的坐在床边,像是个听话的娃娃,任人摆弄,
洗漱完毕,明月跪地帮他褪去鞋袜,安置好他后,才悄悄点了宁神香,退了出去,
本以为一切都处理好的明月,安心回了旁边休息的地儿,却并未在意到那扇对院还打开着的窗,
床上的司徒逸在一片寂然中睡的安稳,窗边暗风浮动,
后半夜,院里起了风,窗棂被劲风吹的哗哗作响,发出的震动也未能惊起那酣睡的人,
一场大火,让窗外景致失了海棠点缀,
在漆黑的夜色下,院里孤独的几棵大树随风大幅度来回晃动,树枝粗.干,此时远远看去,就显得格外狰狞,
像是即将撕裂着的血盆大口,乌拉拉对着房间里这院子的主人,妄图吞噬殆尽。
呼——,一阵怪风袭过,本来灯火通明的司徒家祠堂,又瞬间归于黑暗,
里间人影不慌不忙,执着油灯,借着星火,又再度燃起烛台,
烛影摇红,赵氏再次无比虔诚的跪在下首的蒲团上,敛起了温柔的眉眼。
自从司徒逸醒来,她就一直跪在这里,白皙的肤色祈求着……
可要祈求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不出来,
其实,近日来,自己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接二连三的做同一个梦,耗费了不少心神,
梦里,是一望无际的黑色迷障森林,从脚下开始,无尽延伸到世界的每个地方,
梦境之外,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掩于黑色迷障下,本以为已经遗忘的一切,伴随着此次逸儿的病症倒变得愈发清晰
我知道,这样安稳的日子快要到头了,
因为,时隔多年,那个女人,终于要回来了……
虽然,她已经是个死人……。
雪落九歌,静雅的院落,玲薇披着外袍,心情缓缓的荡着秋千,青择像影子般随其左右,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警戒,
青依低头耐心泡好清茶,执壶沏入茶盏,奉给秋千上的女子
“小姐……,我”
一个早上,青依这样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模样,保持了好久,
昨晚陆姐姐病的严重,自己在去为小姐送晚膳的路途中,又折去了后院,一来一回,耽误了小姐用膳,
晚些时候赶来,小姐房里的烛火都灭了,
想过小姐可能会生气,但没想到……
“主人”
站的远远的青择现于秋千一侧,恰好打断了青依,
青择惯性的半蹲着,俯首等待主人从秋千上下来,玲薇眼角余光一瞥,被挡在二十米外的秦岳?还有,一见情郎内心就压不住,蠢蠢欲动的青依,
心下叹气,足尖一点,裙裾飞扬,轻松止下了秋千漾起的气势,
眸光斜着望向青择,抬着下颌示意,
“说”
“钟灵轩手底下的人说司徒逸死了”
青择冷漠的转述,完全不知道委婉的意思,倒是直白得紧
玲薇了然,司徒逸……死了?黑眸兴味悠悠,对方下手,可真快哪!
“唤他过来,我要问话”
“是”
再尊敬不过的态度,对于青择来说,世间万物,眼里能放入的只有她的主人,
对于其他人来说,青择此行为,许有无礼之嫌,
可玲薇对此甚是满意,这么久了,终于,有了“自己人”的苗子,只是她接下来的成长,还有待培养,
不过,好歹也算是有了“育苗”对象,不是么?
在玲薇心里,身于相府,时间年份长或短,与人交情言谈深或浅,
身边人也好,陌生人也罢,亲的亲着,淡的淡着,我都无所谓,
因为那些,都不是属于玲薇的存在,
即使像守护着她的一脉亲人,亦或是如血殇、凌修烨予她而言稍稍特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