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顾从杨关掉了手电筒的灯光,重新站了起来。
黑魆魆看不见尽头的小巷子,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一头是可以进入的通道,一头却是无法离开的绝路。兴许是当初的建筑师另有打算,可最后却成为了某些人最喜欢的场所,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因为光线被遮蔽,偶尔还会有人将垃圾偷偷扔在这附近,导致味道不佳。也有有良心的居民,偶尔骂骂咧咧背着一手电筒,一边清扫一边骂道,声音在半封闭的巷子里直窜居民楼。
可惜,就是这样,下次还是有人会将垃圾扔在这,只为了方便。
而现在,在混着不知名味道中受伤的女人,似乎也变成了一个无人认领的垃圾。
关掉手电筒的顾从杨才准备走就被人突然握住了脚踝,有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救……救救我,求你……”
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本来已经绝望,她呼唤了许久都未曾见有人进来,便开始后悔为何当初自己要来这里。
不过是为了同事口中所说的一块蛋糕而已,怎么就不小心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早知道她就不拒绝其他人同行了……
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不甘心认命的她只能静静握住拳头极力让自己清醒,寻找一丝生机。
可头晕得越发厉害,渐渐她似乎都瞧不清眼前的事物……恍惚之间,晕了过去。
如果不是有人在喊自己,如果不是瞧见年幼的自己在家里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她根本无法从那个梦中走出来。
而一醒过来,四肢百骸的无力以及伤口处的疼痛感都在提醒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才不要死!
倒在地上的女人流着眼泪想,我明明才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活在灵魂深处那个被母亲拖去要钱的孩子在尖叫,一次次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摆脱命运,怎么能就这么被命运一击就倒?
不甘心的向前爬动,女人再次发出呼喊——
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救救我?
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可以帮帮我?
可仍旧无人应答。
肆意流淌的泪水在嘴边被含下,苦涩的味道掺和着唇边被咬出的血腥,带着辣辣的疼痛感和绝望。
昏迷之后又是再一次不甘的苏醒,而这一次,她似乎瞧见了人。
不论这是真实还是自己濒临死亡的臆想,女人再次发声渴望获救。
没想到,还未张嘴就瞅见那人离开,受伤的女人挣扎着用力舞动自己的手臂,紧紧抓住了那人——渴望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使得她重获力量。
不行,不能走……
她要活下来,所以那人一定不能离开!
听到对方的呼救声,顾从杨身子僵硬了几秒,才低头看向紧抓不放的女人。
对方似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在抓住人后就使命挪动身子靠在她腿边,含糊其辞的喊着救命。
她当初也是这么求她的吧。
听着那虚弱又楚楚可怜的声音,顾从杨想。
说了那么多话,却仍旧被对方生生逼着走到了绝路。
你说你想要活下来……那么你逼死别人的时候怎么就没给对方一条活路?
一想到最后只能在医院见上最后一面的人,顾从杨就准备抬脚走人。
你说你想活下来,你说那是你想要的幸福,可那些却是用别人的性命换来的。
似乎是发现顾从杨准备离开,女人死命的拖着她,不允许她收脚。
就在顾从杨皱眉想着怎么办的时候,下一刻,她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随后便是蓝婉在喊她的声音。
站在黑暗中的女孩一瞬间出现手足无措,而地上的女人因为那动静变得无比激动。
深吸一口气,顾从杨打开手中的手电筒照了照,应了一声。
“真是的,你怎么一个人进了这种巷子?卧槽,什么味道这么大?”顺着灯光走进来的徐宣言抱怨着。
他们本来是准备回家的,却听到自己前几天为了安全起见给大家找的安保人员突然告诉自己,顾从杨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条比较混乱的街道。
邱云泽在听到那条街道的名字后就让曼盾安开着车过来了。
徐宣言本能的以为是有什么危险就继续和那些人保持联系,不成想听到的却是顾从杨进了一家蛋糕店买蛋糕。
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徐宣言和邱云泽说回去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的,估摸着就馋蛋糕了。”
但邱云泽却没发话。
既然邱云泽没发话,曼盾安自然也继续往那边开。
车外风景快速飞过,很快车子就从繁华地带转到人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