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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中录(333)+番外

黄梓瑕点头,说:“这经书,应该确定是温阳的无疑。”

“不过一部经书对我们查案也没用啊。”周子秦沮丧地丢到满是灰尘的桌上,说,“还要找找其他证据,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殉情。”

李舒白则看着那叠纸张,问黄梓瑕:“你可看出其中不一样的地方了?”

黄梓瑕知道桌上都是灰尘,他是不会去拿的,所以自己动手翻了翻,点头说:“嗯,看来是有用的。”

周子秦赶紧抢过那叠抄写着金刚经的纸,连声问:“哪里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黄梓瑕解释道:“这纸张的四周,留白甚多,我们猜想可能是要拿来装裱为蝴蝶装。”

周子秦莫名其妙:“蝴蝶装怎么了?挺好看的嘛。”

黄梓瑕也只能放弃了,站起来走到她的衣柜箱笼之前,打开来细细地查看了一遍。里面有一两件男人的贴身衣物,她都拿起来交给了周子秦,让他拿去和温阳日常的衣物对比一下。再翻了翻傅辛阮日常的衣服,见如今夏日,她大都是颜色明艳质地轻柔的纱衣,鹅黄浅碧月白桃红,说不出的活泼盎然。

她站在这一柜衣服之前,不禁动容,忍不住伸手在各种纱绢绫罗上缓缓拂过,看着它们轻飘飘的颜色艳丽地在眼前洇成一整个春夏的色彩。

正在翻着男人衣服的周子秦转头看着她,不由得笑了出来:“崇古,你长得像女人也就算了,还喜欢女人的衣服啊?”

黄梓瑕无语地将柜门关上,又检查傅辛阮的首饰盒,说:“一看就知道,你不懂女人。”

周子秦嘲笑她:“咦,说得好像你很懂的样子。”

黄梓瑕不再理他,打开面前首饰盒。盒中有许多花钗首饰,除了寻常的花鸟之外,还有蜻蜓蝈蝈等各色别致簪环,十分可爱。金跳脱玉手环也有好几个,都被压在了簪钗的下面。

在所有首饰的下面,放着一个单独的紫檀木盒子,压在最下面。

黄梓瑕将那盒子打开,发现是一只莹润无比的羊脂玉镯子,在窗外射进来的天光之下,整个玉的表面浮着一层微光,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烟般撩人。

她将镯子放在眼前看了许久,那玉的颜色似乎可以随着天光的变幻而流动,里面可以幻化出无数的形状。

这样的稀世珍宝,难怪傅辛阮会将它单独放在小盒子中,妥善保存。

黄梓瑕将镯子又放回盒中,问:“之前,公孙鸢来过这里吗?”

周子秦诧异地说道:“不可能吧?公孙鸢来的时候傅辛阮已经死了,这边在验尸完毕之后就封上了,封条没有动过的痕迹啊。而且院墙也挺高的,难道她还能飞檐走壁进来?”

“嗯……所以她应该是在傅辛阮死后,才买通了守义庄的老人,进去看了傅辛阮一面?”

“应该是的。”周子秦说。

黄梓瑕若有所思地看向李舒白,李舒白与她自然心意相通,一下子便知道了她在想什么:“那个手镯。”

在傅辛阮死后,公孙鸢还没进义庄之前,傅辛阮的那个手镯已经出现在公孙鸢的身边了。

它如何出现在她的手中,绝对是个值得追究的问题。

李舒白拿过她手中的盒子,取出里面的这个莹润玉镯,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着。

黄梓瑕见他的眉头略微皱了起来,便低声问他:“王爷认得这镯子的来历?”

李舒白转过头看她,那镯子太过莹透,日光折射在上面,又反射到他的面容上,让他唇角的弧度似乎在光线的映照下,显出一种忧虑而诧异的神情。

他低声说:“这是宫中旧物。”

黄梓瑕顿时愕然。

“而且,是父皇当年去世之前不久,内廷刚刚雕琢出来的。”

他没有说是谁的,但黄梓瑕知道,先皇年迈之时,身边最亲近的人,唯有鄂王李润的母亲,后来疯癫的陈太妃。

李舒白知道她必定是想到了,便也微微点头,说:“宫中之物,却出现在一个殉情自杀的歌伎身边,其中原委,必定曲折。”

黄梓瑕点头,又问:“你确定……是那个人的?”

“嗯,父皇去世之前,我常去探病。那时她总是亲自在病c黄前伺候他,这镯子也是她心爱之物,常戴在她手上。我见过的光泽纹路,便永远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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