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83)

唐霄瀚默默无闻地跟在他身后。

怎么感觉他俩不管到哪儿都在一起？舒桐心想。

“你来干嘛？打你的篮球去。”

她一点都不想看到李昊，他这几天就跟苍蝇似的，吵得她心烦。

李昊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主儿，被嫌弃了还一个劲儿往前窜。

“找你聊天呀。”

“我不想跟你聊，没空！”

“不，你有空。”李昊一屁股坐在舒桐旁边，唐霄瀚紧随其后。“反正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我正好可以陪你解解闷儿，不然你一个人多寂寞啊。”

舒桐往旁边看了看，觉得自己像个一千瓦电灯泡，然后默默往旁边挪了一点，“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寂寞了。”

“你不用说，我慧眼识珠，呸不是，我慧眼独具？也不是……”李昊学的成语不允许他装逼，“反正就那啥，你懂的。”

舒桐被他逗笑了，摇着头否认：“我不懂。”

李昊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一句：“桐姐，你就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多好看啊。”

笑容僵在脸上，舒桐转头目视前方，问道：“难道我平时没笑？”

“不是，跟平时的不一样。”李昊饶头，想了想才说：“其实我能感觉到，你平时的笑都不是真心的，带着我看不懂的意味，但是刚才，你笑的时候，就感觉很亲近，很温暖。”

舒桐一怔，“温暖……么？”

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说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记忆中，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桐姐，你……”李昊欲言又止。

“嗯？我怎么了？”

“你和江褚，是吵架了？”

舒桐看向他，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啊，怎么了？”

他们那个连口角都算不上。

“哦……我就感觉你们这段时间怪怪的，也没看你们谈话。”

舒桐想了想，良久，“不说话的原因和有多，比如没话说或者不想说，不一定就是吵架。”

“哦……前一段时间大家都在传，说江褚喜欢你，我看你们之间也挺那啥的，所以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也喜欢他？”舒桐接过他的话。

在他们身后，被树挡住的江褚听到舒桐说这句话，呼吸不由地放缓，心跳加快，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话。然而，他的希冀被现实打得稀碎。

果然，还是自己太心急了啊。

李昊没有看见舒桐脸上略带自嘲的笑，点头。

“你忘了？”

“啊？”

“学校不允许早恋。”

“哦。”

三秒后，“啊！？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江褚咯。”

舒桐瞥他一眼，不承认也不否认，“怎么，我不喜欢江褚，你很高兴？”

“哪有，我最多就是惊讶。”李昊否认，“再说了，我已经有我家唐唐了。”

唐霄瀚突然插嘴：“都说了别叫我唐唐！”

李昊转过头去，“不叫唐唐叫什么？”

沉默一阵，唐霄瀚回答：“随你。”

“那我就叫唐唐。”

“……”

舒·吃瓜群众·桐看着他俩的有爱互动，若有所思。

半天后，她语出惊人：“喂，你们俩，不会在一起了吧？”

话音刚落，李昊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桐姐，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们俩都是男的欸，怎么可能在一起？”

他旁边，唐霄瀚也没好到哪里去，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被舒桐一句话吓的全喷出来了。

舒桐翻个白眼：“反应那么大干嘛。”

俩男的又不是不可以在一起，她都司空见惯了。

李昊接着又正声道：“桐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不就是随口一说嘛。”舒桐的视线在李昊和唐霄瀚之间来回扫视，“再说了，就你俩这样，很难不让人想歪的好吧。”

唐霄瀚：“……”

李昊小声嘀咕：“谁都没有想歪，就你想歪了。”

舒桐：“你说什么？”

李昊：“没什么。”

—

运动会在周二周三举行，为期两天，单人项目与集体项目分开，各一天。

女子八百米和男子一千米都在下午举行，从初赛到决赛不到一个半小时。

舒桐比赛的时候，李昊不知道从哪里叫来的人，再加上班上的同学也被他叫去了，一群人围着操场给她加油，那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在比赛。

相对于李昊他们的大张旗鼓，江褚只敢隐匿在人群里，看着跑道上的身影，心里默默为她加油。

舒桐已经好久不理他了。

江褚知道，舒桐这是在生他的气。

终点的位置放了一个高架，专门给记时间的裁判员坐的。轮到江褚上场的时候，舒桐就坐在高架上，手里拿着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