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见识不多和审美匮乏，但不妨碍他觉得裴知远厉害，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没有不懂的，陌生人凑过来旁听他的专属解说，他小气吧啦的把裴知远拽得更紧了。
中午吃的是韩国烤肉，裴知远负责烤他负责吃，偶尔他也觉得不好意思，“你吃吧，我给你烤。”
裴知远说：“吃你的。”
把卷好生菜的烤肉直接喂进他嘴里。
吃完饭云清便开始困了，抱着裴知远胳膊被拖着走，裴知远好笑的问“回去睡觉？”，他打起精神来摇了摇脑袋，“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电影嘛。”
裴知远说：“等会再出来。”
云清扳着手指头算，“那我们回去、出来，又要多花两趟车费。”
倒也没这么穷，裴知远心里想着。
这时迎面走来几个熟人，都是刚吃完饭从餐厅出来的，见到裴知远惊讶的打招呼，“裴知远，你这么在这！一起玩啊，我们要去打牌，正愁差个人。”
打牌！云清眼睛发亮。
但是没有他上牌桌的机会，裴知远进门便给他安排好了，他在里面睡觉大家在外面玩。云清突然感觉没那么想睡了，被裴知远不由分说的按了下去，裴知远撑床悬在他上空，“不是困了么，嗯？”
他当然知道云清想打牌，但大学这群和高中的不一样，高中的朋友都是老朋友了，会故意让云清赢点钱给他，裴知远要还他们还推三阻四，“我是输给弟弟的，给弟弟买零食吃。”大学认识的朋友还没有这种交情。
“那我困了吧。”云清乖乖躺下把被子一裹，露出两只眼睛目送人出去。
酒店的隔音很好，云清在里间睡觉，几乎听不见麻将声，躺着躺着倦意来袭，无意识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裴知远交代过里面有人睡觉，她们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云清对女生的话题不感兴趣，却无意听见了裴知远的名字，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偷听起来。
“叫晚晴来玩啊，你说裴知远在这，她肯定马上来。”
“说了，就是因为说了，现在都还没到，她回去换衣服了！你说这个女的是不是……就算她一天一个造型，男人也看不出差别啊。”
“裴知远可能看得出，他们那一群男的，就裴知远审美好一点。”
“也就他长得最帅对吧。”
“哈哈哈——”
外面有人敲门，笑声戛然而止。
进来的人是裴知远，云清揉着眼睛翻身，装作自己刚刚醒来。
“睡好了？”裴知远走到跟前，揉揉他睡乱的头发，“去洗把脸。”
“你们要出去啊？”云清听见女生问，裴知远回了一个“嗯”，对方又问出去玩什么，表示想和他们一起看电影，云清听见这话顿时不高兴了。
“下次吧。”裴知远说。
云清洗完出来，他把纸巾递过去，“今天主要陪弟弟。”
看电影少不了爆米花，两人在柜台前排队，云清仰头看后面的人，“刚才睡觉的时候我听见她们夸你长得帅。”
裴知远理了理他翘起的头发，明白他在说谁之后回了一句，“你也很帅。”
“可是我好矮。”
“你还小，会长高的。”
云清又问：“学校里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你？”
裴知远一时摸不准他的想法，“你在高中没有交到新朋友吗？”
“每天都在打工。”
“为什么不找你爸要钱。”
实际上裴知远不支持他打工，就是裴知远没有家人之后，也没有一边打工一边读高中，裴立行的存款足够他生活几年，云清比他上高中那会还要辛苦。
“你不好意思要，我来跟他说，我给他打电话。”
“我可以自己赚钱了。”
“我知道你可以，但那是他该给的。而且你现在正在上高中，心思应该多放在学习上。”
裴知远点了单人份的套餐，一边给钱一边侧头问云清，“所以呢，月考成绩怎么样？”
云清噎住了。
考进重点中学对他来说是很了不起的事，但是他在重点中学就只是中等偏下水平，丢在班里无法引起任何一科老师的注意。
裴知远看他的表情便懂了，“没有说非要让你考得第一第二名，只是希望你别换环境就松懈了，高一玩野了后面很难赶上来的。”
“不说了，看电影吧。”裴知远主动结束话题。
放映厅昏暗、凉爽，气氛也适合睡觉，云清往裴知远肩膀靠，裴知远侧头看一眼，抬手接过他的饮料，贴着他耳朵轻声说：“怎么又要睡了，刚才没睡好？”
“嗯啊。”云清说：“光顾着听人说话了。”
“都听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