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心尖一颤，连忙上楼，翻箱倒柜，找出张银行卡，里面都是她多年的压岁钱加攒下来的零花钱。
好歹，能养个几年吧？
等他过了最嫩的年纪，应该没人包他了吧？
外头，季筎也回来了，被程老爷子还有徐家人气的她已经没有拜访别人的心思。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告诉他，也不要让他回来。”她道。
“季总？”
“他在创业关键期，没必要来收拾我这烂摊子。”季筎看向外头，突然看到一高中生在她家门口鬼鬼祟祟的。
车停了下来，她走到门边，皱眉，隔壁家的小姑娘？
“阿姨。”程澄捏着银行卡，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这我零花钱，我……”
“聘礼？”季筎脸上挂着笑，可捏着包的手紧紧的，像是要捏破那个包。
程澄看了看她的手，再看了看她的脸，瞬间被吓到了，半天说不出话。
可下一秒，手上银行卡被人抽走，程澄愣了下，季筎嘴角笑着：“谢谢程澄了，明天有个晚宴，程澄要一块吗。”
程澄愣了下，面前的季筎好像又无比正常，她呆呆点头，等着季筎进去后，忽然反应过来，她说聘礼，所以徐珉……
当天晚上，程澄躺在床头，硬生生的睡不着，第二天拉着她妈去挑衣服。
蒋静看着兴奋小崽子，头疼的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中了五百万彩票。”
程澄试着衣服，虽然才高中，但清纯，学生，这几个字跟她完全无缘。
“妈。”
自己生的崽，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蒋静深吸了口气，“你自己非要玩基因突变，怪我？”
程澄看着镜中的自己，抿了下唇，一家五口，扣掉爷爷，她妈清冷美人，她爸长相俊秀，弟弟又清冷又俊秀，就她像是被抱错，怎么艳丽怎么来。
“确定没抱错吗？”程澄小声嘀咕着，最后选择相信她爷爷的眼光，挑了条万分清纯的裙子。
自己长这样了，就靠裙子压一压了。
蒋静看着，觉得不太搭，但搭的又不是她这个年纪穿的，也就随她了。
当天晚上，程澄跟着季筎去了一家会所，会所里，程澄乖乖跟在人家身边，有人来了，她笑的乖巧可爱，争取不给季筎添麻烦。
季筎看了她几眼，没说什么。
一晚上了，程澄有点憋不住了，她轻声对着季筎道：“阿姨，我去趟厕所。”
季筎淡淡点头。
会所的厕所富丽堂皇，程澄又是第一次来，找不着厕所，问了一服务员才找到。
等她上完厕所，正要出门，厕所里传来几道八卦的声音。
“话说，跟在季总身边的那个是谁啊？”
里头。程澄愣了下。
“一整晚的，对谁都笑，她想干嘛？”
“季总也没介绍，明显不是很重要的人吧？”
“话说，季总的公司最近不是出事了吗？听说是有不少暴发户肖想她儿子吧？那一个该不会也是吧？”
几人掩嘴笑了下。
“其实，有那样的儿子，随随便便找人联姻也该够救了吧？”
“那还是算了，山鸡就算变凤凰，那也是土凤凰，季总那儿子，啧，人间极品，山鸡还是别了。”
“也对，季总的态度加那姑娘一副装纯的样子，明显是在肖想人家。也不照照镜子。”
那几人说说笑笑离开，后头隔间的门打开，程澄脑袋发懵，缓缓走出，一侧的镜子照着她呆滞的脸，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穿着昂贵的礼服，但跟着周遭的一切，仿佛瞬间格格不入。
一旁有人来了，她转头，终于注意到一整晚了，季筎冷淡的神情。
“时间不早了，走吧。”
车上，安安静静，程澄坐在角落低着头。
季筎忽然开口：“阿珉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要的起的，对吧？程同学。”
昏暗的车内。程澄两手紧抓着裙子，抖了两下，缓缓点了点头，然后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季筎没有看她，双目直视前方。
＊＊
季旻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后头他母亲曾经的助理还在愤愤不平。
“姓程的也不照照镜子，我们就算落魄了，那也轮不到他们肖想你！”
“够了，闭嘴。”季旻沉着声。
助理忽然打了个冷颤，抬眸看向面前站着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年那个阳光少年郎已经长成了个男人。
“阿……阿珉？”
“出去。”
后头，秘书上前，请着助理离开，助理回头望了眼，心底隐隐多了个想法，震惊了下。
手机在响，季旻垂眸看了眼，程澄正在发了张她点心的照片。
季旻抿了下唇，单手打着字：“你还要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