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精每天都在装乖(穿书)(55)
而后,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烛火摇曳,看见兵书上的这句,孟和玉忍不住挑了挑眉,转过头看了眼正在床上正在酣睡的某人,表情玩味。
不错,兵法用得比他还熟。
他自嘲地想。
睡梦中的杜遥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偷偷扣上了“兵法极佳”的高帽子,不知梦到什么的她盖着被子小声梦呓一句:“孟和玉,你笑着可比不笑好看多了……”
她声音小,却刚好被转头看她的孟和玉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话意味不明,听起来像是撒娇着要被特殊对待。
孟和玉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书,怀疑那人已经醒了,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试探,猛然听到身后窗边的嘲弄的一句——
“殿下真是痴情,连杜姑娘睡觉都要在一边守着,真是好兴致。”
孟和玉收回视线,将手上的兵书放下,起身走到床前用指头探了一下杜遥的气息,确认她还睡着,才转身走到正单脚跨坐在窗台的那人身旁。
“老皇帝也真是,偌大一个静安宫,连个能照应人的宫女都不给派,欺人太甚。”那黑衣人撇撇嘴,轻飘飘地说,没半点正形。
“怎么样了?”孟和玉看门见山。
“看门的那群太监不让娘娘进去,这会儿八成要回来了。”他懒懒打了个哈欠。
孟和玉表情如常,意料之中。
“不过你猜我还看见谁了?”那人一脸神秘。
“……”孟和玉看着他没说话。
“没劲,”孟和玉那毫不配合的表情让他一耸肩,“太后也去了。”
孟和玉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听见什么了?”
话刚说完,那人就朝着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要立孟鸿逸做太子。”
“……”
“无他事就走吧。”孟和玉背手往回折,对那句话只字未提。
“殿下一点儿也不吃惊?”
那人语气仍是说不明的笑意。
“料到了。”
孟和玉回头,目光笃定。
眼下的情况,即便他是皇帝,也会立孟鸿逸做太子。
他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孟鸿逸不会不懂其中的道理。
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是孟鸿逸的聪明之处。
可他疑心过重,势必会把事情做绝,即便稳操胜券,也要画蛇添足。
上一世,打了败仗,即便已经做了太子,孟鸿逸也要处心积虑把知宁送出去,为的就是要自己关心则乱。
那这一世呢?
孟和玉单手支着书桌,修长的指尖划过桌上的那本兵法,又瞥见书页上的那句“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忽觉得这句说得的确好,于是饶有兴味地又多看了几眼。
孟鸿逸,这一世你会怎么做呢?
作者有话要说:那句节选自《孙子兵法》
我回来啦~
☆、远征
杜遥浑浑噩噩地张开眼,一偏脑袋就看见了书桌一边坐着的孟和玉。
“殿下还没歇息?”
烛光打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温柔的淡金色,徒使杜遥心中生出些不一样的情绪来。
“……这是我的床。”孟和玉怔愣下,而后不咸不淡地说。
许久滴水未进,他的嗓音带着些疲惫,又低又哑,说不出来的好听。
“呵呵呵……是么……”
梦幻泡影被一下子打碎,杜遥后知后觉地坐直身子,想要下床。
“如今几时了?”她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开始没话找话。
“子时。”
孟和玉合上书,站起身直直朝着她走来。
他身高马大,背着光站在她面前时笼下一大片阴影,昏黑模糊间,看不清出神色模样。
杜遥见他一言不发,不自觉紧张起来,手上拢紧被子:“……殿下?”
“下来。”
他言简意赅。
从这丫头晕倒在自己怀里,约摸已经过了有三四个时辰了,他就坐在一边,看她睡梦香甜,自己则顶着昏沉的头一直支到天黑。
真是荒唐。
“什么?”
杜遥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下床,然后自己回宫去。”
孟和玉看着她,语气听不出情绪。
听明白意思的杜遥没忍住撇了撇嘴,这还真是无情。
不知是什么情绪在作怪,她磨磨蹭蹭地下床,末了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殿下也不留我?”
只不过话刚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话实在是太奇怪了,听起来卑微又绿茶。
杜遥悄悄倒嘶了口气,暗骂自己犯蠢。
好在孟和玉没多说话,抬抬下巴发了逐客令。
杜遥羞得头昏脑胀,恨不能就地刨个坑把自己埋了,就在她抬脚要跨出门前,忽听见身后人说:“记得喝了姜茶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