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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狩梦猎场里倍受宠爱(199)

作者: 愫遇 阅读记录

陈乐乐吓得脸色惨白,慌忙从小洞前退开,连滚带爬地逃回房间,钻进被窝。

刚躺好,就听见门被轻轻推开。

陈乐乐吓得拉起被子,把头蒙进被子。

惠娘走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走进房间,陈乐乐躲在被子里,透过被子缝隙,见惠娘顺着炕沿走过来,她的视线在熟睡的姑娘们脸上一一扫过。

那一瞬间,陈乐乐觉得走向自己的不是母亲,而是一条吐着蛇信的巨大毒蛇。

陈乐乐紧张地心脏都要跳出胸膛,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强迫自己因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放慢下来。

一个通炕,也没有多长距离,惠娘走得再慢,也没几步就停在她的面前,惠娘站得近,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小截粗布裙袂。

惠娘站得无声无息,陈乐乐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动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惠娘才转身离开。

等惠娘出了房间,房门重新关拢,陈乐乐贴身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一阵阵的寒意直往骨头里钻。

她想逃走,但想到裹在黑雾里的虚影,最终连炕都没敢下。

如果有什么事,她不觉得房间里的几个小孩能顶什么用,但不管顶不顶用,总还是活着的,强过屋外被定住的人。

院子里不寻常的诡异情形,随着孩子们午睡结束而结束。

被定住的一切,恢复了正常。

孩子们起了身,就都去了屋外。

陈乐乐不敢一个人留在屋里,跟着小孩们去了屋外。

另一个房间里的孩子也都出来了,干活的干活,打闹的接着打闹。

陈乐乐四处看了看,没看见梦境中惨死的孩子,溜达到堂屋,路过门口时,悄悄往里看。

里屋的门虚掩着,站在门外,看不见那孩子在不在里面。

刚才堂屋里定住的两个人已经‘活’了过来,母亲也坐在桌边,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和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她站在门口的时候,母亲抬眼看了她一眼,和母亲视线对上,她吓得心脏猛地一抽紧,但母亲没搭理她,收回视线,继续一边做针线活,一边有和那两人说话。

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自从她到了凤乡村,母亲就没认过她,带了她回来,也是冷冷冰冰的,不理不睬,远不如和那些孩子亲近。

之前,她以为是母亲恨父亲,是想割舍得和父亲有关的一切,包括她。

直到听说有女孩‘病死’了,才意识到这个村子有问题,母亲的冷淡是对她的保护。

这一发现,让她对母亲的愤恨淡了一些,多了些怜惜。

心里对邢彦的死仍然耿耿于怀,却也不想再为一个死去的人和母亲计较。

然而那个梦,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那个梦让她找来凤乡村向母亲讨要的说法有了答案。

给过她‘父爱’的人,不是人,是一个怪物。

而母亲为了这个怪物已经疯了,母亲心里固然还有一丝母女之情,却没有了丈夫,也没有了百姓,甚至没有了他人的性命,她要的只是让邢彦重新有身躯。

为了收集怨气让邢彦重获身躯,她不惜屠城,让千千万万的人去死……

惠娘坐在桌边的样子仍然端庄,但陈乐乐的腿却不受控制地哆嗦,她不知道母亲和邢彦,谁更像怪物。

凤乡村会‘吃’人,而母亲又变成了这样,她得回四方城。

她不知道什么是正义,就觉得得把自己看见的告诉父亲。

陈乐乐不知道邢彦还在不在这里,她不敢再靠近偏屋。

绕着墙角慢腾腾地往大门口蹭。

院门没有大开着,却也没有上锁关死。

她乘没有人注意,拉开大门,飞奔出去。

跑出巷子,在外面忙碌的所有村民一起看向她,有几个村民看见她,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向她走了过来,同时另外有七八个村民堵住出村的路口。

向她包抄过来的村民,都是壮年男子,她一个小姑娘根本冲不过去,不用到村口就会被抓到。

陈乐乐连忙停了下来,往祭台上瞅,假装看热闹。

村民继续往前包抄,有的人眼里甚至露出了凶光。

陈乐乐下意识地后退了下,突然身后伸来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陈乐乐吓得刚要惊呼出声,听见母亲的声音响起:“拜祭山神没开始呢,还要再等一会儿。”

村民看见惠娘,停了下来没再往前走,却没放松警惕。

陈乐乐转头看向母亲,脑海里却浮过她杀死父亲和她牵着自己的手踏着尸体血水时冷漠的表情,心里顿时堵得厉害。

“别急,一会儿开始了,彩玲会带你们出来看。”惠娘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她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