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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陆血族断代史(72)

她下了楼,对四名弟子交待了后事,把手稿分给他们。

一个月后,莉莲娜过世。

她的四名弟子遵照她的嘱托,将她葬入墓穴内,同时,把另一副棺材放入墓穴内的暗室。做完这一切后,四人封上墓穴大门,对导师进行最后的默哀后,各奔四方。

其中一人带着四分之一的手稿回到英国,后来被叛徒出卖,丧命猎人之手,她的手稿也被叛徒夺走,带到了西印度群岛。

其中一人带着四分之一的手稿留在殖民地,他的手稿代代相传,一名留青史的科学家兼政治家抄下了它的副本。

其中一人带着四分之一的手稿前去非洲传教,他过世后,他的手稿被当作宝物收藏,一名土著人将其铭记于心。

其中一人带着四分之一的手稿回到巴伐利亚,成为著名学者,他的手稿被收藏于柏林大学图书馆,等待着某位历史学教授的发现。

莉莲娜过世的八十年后,坎特伯雷圣座蒙主宠召,辛铎雷德家族的长老打开了那封神秘的书信,信中写道:叛徒弗朗西斯现藏身于西印度群岛。

第二天,埃德加·辛铎雷德受到长老召唤,奉命前往西印度群岛,同时,一封信从伦敦寄出,辗转千里来到西班牙,又漂洋过海寄到了哈瓦那。

之后又是二百九十八年光阴流逝。在那个全世界球迷都疯狂欢庆的日子里,堂娜·伊莎贝拉却反常地关上了电视,来到书房,从摆着琳琅满目展品的展示架上取下一只象牙盒子。

她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一枚金色的项坠,和一封尘封已久的书信。

堂娜拿起信,想了想,又把项坠也一起拿了出来。

信封上写着:转交佩德雷加斯家族的堂娜·伊莎贝拉,请于第20届世界杯足球赛开幕后开启。信上的蜡封完好无损。

堂娜·伊莎贝拉拂去蜡封,取出书信。信中只写了一行字:

莉莲娜·霍克之墓。

她轻嗤了一声,旋即露出笑容。她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了。

她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73

73、勇者前行16 …

公元2014年6月15日夜,弗吉尼亚州,某处海岸

堂娜·伊莎贝拉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不让海水弄湿自己的裙摆和鞋尖,然而收效甚微。

她大声抱怨道:“亚当那个家伙真讨厌!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害得我们大家连球赛都没的看!”

旁边卡尔文、拉米那和乔治没精打采地附和她。

堂娜拿着一张十分简陋的手绘地图(她自己画的),对着海边的礁石指指点点:“就是那儿!等潮水退了就能看见了!”

莉莲娜·霍克的墓位于海边一处洞窟内,然而数百年来海岸线的变动让海水淹没了洞窟,只有在每天退潮的时候,洞窟才会显露出来。

莉莲娜在自己的笔记里用暗语提到过墓穴的位置。格拉克曼父女也将这段文字翻译了出来。不知他们和伊森·辛铎雷德有没有实地去寻找过。不过,就算他们找了,肯定也一无所获。

当堂娜拆开那封来自三百多年前的书信后,她就召来了卡尔文、拉米那和乔治,四人一起抵达了洞窟所在的海岸,等待退潮。

身为血族,堂娜夜视力超群。此刻在人类看来黑黢黢的海面,对她来说却犹如白昼一般清晰。她看见海平面上出现了一艘船的影子。影子越来越大,显然是朝他们的位置航行而来的。

这可奇怪了。这片海域遍布暗礁,不是什么良港,也缺乏渔业资源,所以几乎不会有船只停靠。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出现了一艘船?

乔治凝望着远方的船影。“那是‘哈瓦那之阳’号。”他说,“我父亲的船。”

堂娜·伊莎贝拉瞪着他,“你叫埃德加来了?”

“我想他大概很乐意跟老朋友见面。”

“哈瓦那之阳”号在海面上抛锚,并放下了一艘小艇。乔治能隐约看见一个黑衣人坐在小艇里,奋力地划着桨。

二十分钟后,小艇终于停泊在了他们脚下的礁岩边。埃德加·彭斯把船拖上岸,右手抓住一块岩石,轻轻用力,整个人便轻盈地跳了上来。

“好久不见了,堂娜·伊莎贝拉。”埃德加绅士地向堂娜伸出手。血族长老一脸嫌弃地把小手递给他,似乎对他指缝里的泥土感到很不满。埃德加亲吻了堂娜的手背,等他的嘴唇一离开,堂娜就立刻抽回手。

埃德加转向乔治。

“很高兴见到您,父亲。”乔治与埃德加拥抱,亲吻了彼此的面颊。

“今天是个非同一般的重要日子。”埃德加说,“那延续了三百余年的奇妙因缘,终于将在今天划下句点。”

“今天也将是个全新的开始。”

他们在岩石上又等了二十多分钟,那个洞窟终于从不断消退的潮水中露了出来。

“我们走!”堂娜指挥道,“动作快,要是磨磨蹭蹭的,就该涨潮了!”

五名血族如同在岩石间跳跃的羚羊,轻捷地下到洞窟边,只有堂娜·伊莎贝拉一个人不情不愿的。虽然退潮了,可洞窟边的海水还是能淹到脚踝,她很不乐意弄脏自己的鞋子。他们花了几秒钟商议,快速地得出结论:让卡尔文扛着堂娜继续走。

于是血族长老像一袋面粉似的被自己的血族之子扛在肩膀上。

他们进入洞窟内。洞窟的地势逐渐向上,往里走了不到几码,脚下就完全没有海水了。于是堂娜被放了下来。她好奇地打量着头顶的岩壁,说:“你们看,虽然被海水冲刷了很久,可还是能看出人工开凿的痕迹,绝对没错。”

越往里走,“人工开凿的痕迹”就越明显,最后,崎岖不平的洞窟变成了四四方方的通道,岩壁也变得干燥,看来他们已经往上走了不少路,连海水都淹不到这儿。

通道尽头伫立着一扇银色的大门,门上铸着简朴而庄严的纹路。堂娜挤到一行人最前面,将手掌贴在大门上,说:“这门是镍铁合金,17世纪没有这样的冶炼技术,只有炼金术能做到这一点。”

“这果然是莉莲娜·霍克的坟墓?”卡尔文敬畏地说,“三百年了,我们肯定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

这扇关闭了三百多年的大门即将打开,门前的无人心情各不相同,有急迫,有激动,也有些许伤感。

堂娜回头望着另外四人,在他们脸上都看见了肯定的神色后,她转向大门,手指在门上滑动,划下一个复杂的符文,并念出冗长古怪的咒语。

在她的念诵声中,门缝迸发出金色的光,然后缓缓向内打开。虽已过了三百年,可门轴依旧像新的一样,没发出半分刺耳的声音,可见当时铸造技术之高超。

门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墓室。当门打开时,墓室四角各亮起了一盏灯。卡尔文倒抽了一口冷气,后退一步,似乎觉得有危险。堂娜解释道:“别怕,那是炼金术灯。”

“这么先进?还会自动感应?”卡尔文咕哝道。

墓室中央放着一具石棺。棺材朴实无华,上面雕刻着十字架、莉莲娜的姓名和生卒年月,此外再无其他装饰。石棺顶部立着一尊持剑天使的石像,天使面容仿佛一位妇人,神情慈爱悲悯,众人猜测,石像就是根据莉莲娜的相貌所雕刻的。

对着墓门的墙壁上用严肃的字体刻着:

莉莲娜·伊丽莎白·霍克(1586-1635)

炼金女王

恩师

下面是一段莉莲娜的生平事迹。

乔治默默读完了墙上的文字,问道:“哪里都没有提到亚当……亚当在哪儿?”

他环顾四周,除了石棺、石像和石壁之外,什么也没有。

堂娜·伊莎贝拉摸索着石棺,不放过上面的每一个细节,一路摸到了天使石像脚下,惊喜地叫了一声。

“在这儿!”她说,“这里有一个滑轨,肉眼看不见,却能摸到,肯定是个障眼法。”

她指挥卡尔文和乔治把石像向右边推。两人吃力地推动天使像,让它往右方滑动了大约七英尺,直到他们再也无法将雕像推动分毫。这时,仿佛某种机关激活了,莉莲娜的石棺也开始缓缓向右移动,直到停在雕像脚下,再度和它对齐。原本摆放石棺的位置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空洞,随着岩石摩擦的“吱吱”声,一座石台从空洞中升起。石台上放着一具棺材。

乔治根本无法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他向新出现的石棺扑过去,颤抖的双手搭在棺盖上。

“这是亚当……”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他在这儿……他果然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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