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192)+番外
仿佛是他搞错了,做这件事的人不是她一样。
容珩带着点情绪盯住她,咬牙道:“去年冬天,你到了筠州,被靖康伯之妻请进府中,为她驱鬼逐疫,离开的时候途径白梅林,遇到郑姝,而后被她带入家中。”
“几日之后,郑姣收到了郑姝的信,她在看了信的内容之后找到我,转告我,让我别去追林中的那头白鹿。”
“这件事难道与你没有关联?”
“啊。”郑姒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含着歉意一笑,道,“原来是这件事。”
她思忖了片刻,而后解释说:“我偶尔会做一些预知的梦。那段时日梦到郑姣被人谋害,落到山崖之下险些丢掉性命……”
她低头别过脸,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嘴上情真意切的说:“我与她姐妹一场,又亏欠她良多。她代我陪在父母身边,若出了什么事,父亲母亲必然也会难过伤神。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得提醒她。”
“可在那个梦中,你落下山崖之后,是被郑姣所救才捡回一条性命。若是我单单提醒她,岂不是会间接地杀死你?”
“我对你没有恨意。不想为此背上一条人命。所以才让郑姣也提醒你一句。”
她解释的合情合理,若是一般人,说不定真信了她那只是勉勉强强的举手之劳。
可容珩却只因觉得她狡猾,被那明显的痕迹惹得有些气恼。
“若不是你因此事露了马脚,我不会找到你。你防备我防备的那么周全,难道没有想过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事会暴露自己?”
他紧盯着她,说,“你那么谨慎,为什么会明知京城危险,却依然肯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回到这里?”
郑姒凝视着他,轻轻弯眸不说话。柔和温暖的眸光之下,含着让人揪心的怅惘和无望。
容珩觉得,那目光简直是在折磨他。
就好像日日仰头渴盼的星辰温柔的飘落至他身前,可他伸手去抓,却又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
勾的他焦灼不堪,压制不住的渴望爆炸开来,充满了胸腔,她却残酷又吝啬的,不肯让他满足。
无形的铡刀一直在他颈上高悬,掌握他生死的刽子手明明已经动了恻隐之心,却又始终不肯大发慈悲的解救他。
于是这样包含着希冀又充满痛苦的等待被无限的拉长。
长的让他心中愈发恐慌。
良久之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是她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轻轻偏头看他,说:“百花宴结束了。”
“谁会是你的太子妃呢?”
容珩紧抿着唇,抬眸看她。
他知道博弈时如何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在面对她时,他早已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就算他费心思的营造出假象欺骗她,为此感到痛苦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她只要稍稍上前一步,他几乎就要溃不成军了。
他索性不再做无畏的挣扎,彻底的妥协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送你去百花宴?”他有些自暴自弃的说。
郑姒低头笑了一下。
心头泛出丝丝的甜意,嘴角忍不住上翘了一下。
片刻之后,唇边的笑意微微的淡去,她抬手托住下巴,抬眸瞧他,眉眼中带着点无辜意味,小声说:“可是在我的梦中……我和你没有关联。”
她直起身,叹了一口气,说:“你有你注定要走的路。在那条路上,我不该出现。”
“为什么用那种目光看我?就好像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负心人一样……”郑姒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说,“不相信?无法理解?觉得这只是我搪塞你的借口?”
她微微的勾唇一笑,偏头道:“那你要不要听我讲一个故事?”
一阵大风刮过,忽的一下扬起她的青丝,外面的天色阴沉了下来,她的眉眼在凌乱飞舞的青丝中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
仿佛含着某种来自幽冥的智慧。
狂风不歇,郑姒抬手理了一下头发,转头看了眼那扇摇摆的窗,而后看到窗外忽起的倾盆大雨。
哗啦一声,周围的世界忽然被雨声淹没。
在单一的噪声中,这小小的一隅像被隔绝一般宁静。
她站起身去关窗。
走到窗前时,却顿了一下,抬头望了眼阴沉的天幕。
“不能说吗?”她轻声开口,仿佛在与谁交谈。
天幕之中没有答案。大雨依旧滂沱,冰冷的雨水落在她的脸颊上,沾湿了她额边的发丝。
“可我和你是相同的目的。”她举目望天,道,“若他死了,这个世界何以为继?”
乌黑的云层中闪过一瞬的光亮。
“他已经是一颗不听话的棋子了。即便再知道些什么,事情也不会变得更糟,不是吗?”郑姒像个精神病人一样,有模有样的自说自话,“如果让我试一试,困扰你的问题,说不定就能轻易地解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