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知不知(16)+番外
话落,他又忍不住笑,笑得埋到了李询的肩头。
好吧,那个鸡蛋的确有点丑没错,你不能理解卡通拟人画风也不能怪你,但是你这么贬低我抬高你自己,真的合适么谢泠?
还有这么个抽风的笑法和你的画风真的不符合= =。
所以,你笑够了没有魂淡!
李询扒了谢泠的薄薄夏衫,凑上去在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让你再笑。
后来李询咬牙切齿地要抢了那盏灯,在那鸡蛋上画上大叉叉,谢泠当然不肯,他为了不让李询弄到那盏灯,甚至无耻地直接把灯送回了谢府让人仔细收起来。
好吧,他知道她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在谢府里怎么样,于是只能望灯兴叹。
谢泠还如此安慰她:“夫人不要怕,无事的,此灯除了你我,再无第三人看得懂那画了。”
= =。
嘛,算了,这种闺房情趣的作品,想必谢泠肯定会捂得很好的,不担心,嗯,没事儿,何况谢泠说的也没错反正看见了他们也不知道那个东西画的是什么。
后来,李询在烧书房之后,突然地就想起了这盏灯。
那书房被烧了个干净,什么都没剩下,可惜在谢府里竟有一尾漏网之鱼逃了过去!
唔,求鸟雀飞虫啄破蛀坏它吧,坐在马车里正离京城越来越远的李询认真祈求。
阿米豆腐,让它坏掉坏掉!
第7章 不关风与月
李询是在刺桐花落尽之后离开的福城,走的是海路。
离开的时候只有隔壁的老太太来送行,李询总觉得老太太是猜出了什么,她从不敢看轻这些在这个尘世里打滚了几十年的老人家的。
她像是心疼一个普通后辈一样心疼她,大约在猜出什么之后,便觉得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寥落天涯有些太过悲凉。
于是老太太一再嘱咐珍重再珍重,弄得李询竟觉得微有鼻酸。
然则情意再重,终有一别,李询给老太太认认真真地行了个礼,便转身走上了踏板。
有海燕停留在甲板处,李询坏心地扬手将它们吓飞,看它们惊慌失措地扑翅,向海港飞去。
船已启航,渐行渐远,雁霜寻了披风出来替还站在甲板上望着港口的李询披上。
“夫人,屋外海风甚大,您还是进屋子吧。”
李询收回了视线,抚平了被风吹乱的鬓发,沉默了半晌才轻声道:“走吧,我们进去吧。”
船行百里,天青日朗,海天一色,景色大好。
入了夜,船上挂上了灯,撤下了帆,放缓了船速,渐渐有人走到船头。
有船上的水手唱起了歌,用的是当地的方言,李询理所当然地听不懂,然则小调却颇有情调,和着水浪和海风以及海鸟的鸣叫,听了竟也让人觉得心胸都开阔了不少。
有一只鸥鸟飞落到了李询的窗口,李询笑嘻嘻地蹲到窗台下看它,这只鸥鸟竟也不怕人,睁着两只黑乎乎的小眼睛眨巴眨巴歪头歪脑地也盯着李询看。
李询对着鸥鸟说:
“鸟兄你好,你从哪儿来?”
“我?我叫李询,来自东土大唐,正要去西天取经,鸟兄你是妖精么?”
“我不是唐僧,唐僧已经被我吃了,鸟兄你不是妖精啊,好巧我也不是呢!”
“鸟兄你要去哪儿?”
“哎呀,不如我们一起结伴取经吧。”
还不等鸟兄答应,李询已经一个猛扑,抓住了鸟兄,拿着它的翅膀,李询对雁霜说:“雁霜快点,我抓住它了,我们炖了鸟兄喝汤吧!”
然后李询对着手里的鸟兄桀桀怪笑:“都说了唐僧都被我吃了,你以为你逃得过去么?太天真了!”
最后,李询自满道:“果然,我和善的外表是具有无害的欺骗性的。”
雁霜从始至终一脸茫然。
= =。
李询看到雁霜的表情突然就觉得好寂寞。
她觉得没人能懂她了。
为什么谢二就能够无比淡定地在她寂寞抽风的时候以一种孤绝高雅的姿态陪着她一起抽风呢。
譬如,在她对着飞进院子的金裳凤蝶说毛毛虫你好丑好丑,想把蝴蝶气死的时候,谢泠能够面不改色地接:唤人来踩死,莫要让毛虫吓到七郎。
所以说,李询是很有理由对谢泠此人如此叹服的。
所以说,李询觉得她在那一瞬间突然有点想念谢泠了T T。
李询有时候看一些杂书,看得欢快之时,会下意识地哼出一些记忆深处的曲子,其实是忘记了的,只是偶尔几句记得深刻的,便反反复复地哼。
菊花残,满地伤,天青色等烟雨,嘿,洗刷刷洗刷刷,串在一起这样子,她也哼得很欢快。
于是突然有一日,谢泠就突然携了一把竹笛,坐于窗前,把那些曲子都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