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知不知(13)+番外
李询看着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的谢泠,感觉也很奇异。
既想给他一个大大拥抱亲吻他的眼睛和鼻尖,又想抬起脚踹他打他把他弄哭。
纠结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只是叹息着对他说:“今年江南送来的梅子全部归我了,好不好?”
谢泠笑了,眼角眉梢里全是飞扬的神采,像是甩起尾巴的猫。
他执起李询的手,指尖对上指尖,低柔的嗓音里满是笑意,他说:“好。”
哟呵,这大约便是所谓的,春满大地。
李询并不是爱折腾的人,嗯,至少她觉得自己不是,然则既然怀孕了,既然焦虑症了,不折腾一下真的是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一直保持高度警惕敏感并粘人状态的谢泠。
于是。
“前些日子我听闻这几日京郊有诗会,很是热闹,我们一同去看看好不好?”李询说着拿了个梅子吃,酸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却在心下大声说了一句酸得爽!
谢泠颇有些忧心地看着李询在短短时间里意犹未尽地吃完了满满一碗的梅子,轻声道:“夫人莫要吃得太多,仔细酸了牙。”
李询瞥了谢泠一眼:“去年里也不知是谁,一日里吃了一箩筐,”顿了顿,又道:“你莫扯开话题,去诗会去诗会去诗会!”
谢泠唤人取了清水同帕子,轻柔地清理着自家夫人的爪子,对方蛮不讲理也不气,依旧是浅浅地笑着,温声劝:“这几日日头太盛,且夫人这几日身体又不舒畅……”
李询蛮不讲理地表示:“去了诗会我便舒畅了,全身舒畅!”
谢泠放下帕子无奈地看着夫人。
夫人看了眼谢泠,用爪子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眼谢泠。
谢泠以手抚额。
李询胜。
夏初暖阳,清水小溪,李询笑眯眯地坐在纱帐里听着一群不知人间疾苦的风流才子们赋诗作词针砭时弊。
曲水流觞,很是风雅,然后就很不巧地,一个酒杯晃晃悠悠地随着水流自上而下,飘到了她面前。
谢泠同李询两人是低调而来的,白纱帐又遮得严实,外人看了便只道是些士族家眷,并不知道里头是李三公主同谢二公子。
但按规矩,这酒杯飘到了你面前,你便该出来作诗的,曾有内眷出席诗会便是如此,得了酒杯,便大大方方地赋诗一首,这样才女之名传出去之时还叫人多夸一句气度。
酒杯飘到面前了,而外面一群人正兴致颇好地猜着这帐子里是哪家的女郎。
李询伸出手,自溪中取了酒杯,谢泠放下了手上的杂学之书,想要替她拿过那杯子,李询却侧了身躲了过去,她笑眯眯地说:“世人皆知你谢泠才高,我李询却不过是个庸才,有甚么好遮掩的。”
话落,谢泠微微一怔,还不待反应,却只听得李询已高声向帐外道:“诸君才高,李询便不献丑了,这酒喝了便是。”
外面众人也是一呆,怎么也没想到,那帐里的竟是嫁入谢家后便一直处于半神隐状态的李询。
也没想到,这李询在谢家熏陶了三年,还是如此地不通诗词。
于是,众人在默默呆怔完之后,都有一种想替谢二公子脸红的冲动= =。
谢二公子却是在帐中失笑,他自不允李询在孕中饮酒的,李询纵使贪杯,又如何真的会如此不懂事,于是她便笑着把酒杯凑到了谢泠唇边。
唇沾酒液,似是绸布浸露,艳如秋枫,谢二公子一口饮尽,这才浅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夫人的眉心,轻声说了句胡闹。
是胡闹了,谢泠其实是个很爱低调的人,偏生李询一句话就全部暴露了,于是按着他的性子便不会不露面了。
果然,谢泠喝了酒,便掀了纱帐出去了,于是外面便有一堆人凑上来道一声二公子雅兴。
呵,雅兴?真是鱼唇的人类,对吧小兄弟?
李询对着草叶上缓缓爬行的蚂蚁说。
整天粘着她的谢泠真是够了。
第6章 只影系人间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挂在窗台口的小雀鸟叫得正当欢快之时,靠在榻上无所事事翻阅杂书看得起劲的李三公主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胃里一阵翻腾,正好此时有婢女端了熬煮的鱼锅进来,那股子鱼腥味便冲鼻而来,于是一个没忍住,李询扑在榻沿就吐了起来。
此事正式掀开了李询迟来的孕吐生涯这一页气势恢宏的篇章。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挂在窗台口的小雀鸟叫得正当欢快之时,靠在榻上无所事事翻阅杂书看得起劲的李三公主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胃里一阵翻腾,正好此时有婢女端了熬煮的鱼锅进来,那股子鱼腥味便冲鼻而来,于是一个没忍住,李询扑在榻沿就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