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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劫(4)

作者: 酒盈盅 阅读记录

气喘吁吁的妇人拾起银两,冲着淸渝不断道谢。

淸渝说:“举手之劳,不必多言谢。”

“不知先生姓甚名谁?”

“在下淸渝。”

妇人面相和善,此刻还有些喘气,笑着道:“若是恩人不嫌弃,还请恩人到鄙人舍下一聚,吃这一顿谢恩饭。”

淸渝看了眼道士,刚要说话,那边跟着热闹飞了过来的羡水便一个劲儿点头,叼着淸渝肩上的衣服不停地拉扯,让淸渝答应下来。

淸渝思忖片刻,拱手行了个人间的礼:“那么便是叨扰了。”继而转头对道士说,“待在下得空再来算卦。”

道士看了看妇人,又看了看淸渝,淡淡地说:“那么便是有缘再见。”

淸渝道:“定能相见。”

妇人住在城东,靠近城郊,四周多是竹林,远远看去,那青葱间偶尔冒头的砖瓦如桃源之处一般,常人难寻,凡人艳羡。

妇人说:“夫君自小喜好竹子,便是住处,也要寻这有竹之处。”

羡水探头探脑,悄悄说:“这里有些奇怪啊。”

淸渝问:“哪里奇怪?”

“不喜欢,阳气太重了,肯定没有雌性,”说完一愣,羡水啄一啄清渝肩膀,小圆眼瞪向领着他们往内走的妇人,“这人有古怪,她是雌性!”

淸渝:“……”

清渝伸手捏住羡水的喙,让它只能扑腾翅膀而无法再开口说话。

私话间,两人来到门前,竹门左右各立着两个石墩,雕刻的却不是象征财富的狮子,而是盘着身子的蛇,这些石蛇头颅高高扬起,吐着信子,看成色似刚制作不久,还很新。

羡水胆小,朝淸渝后背躲了躲,说:“刃凌叔叔说过蛇最是恶毒,蛇蝎心肠就是说的它们,怎么会把这东西放在门前?”

淸渝不答它,只朝妇人说:“这石墩甚是精致,想来费了不少功夫罢?”

妇人看了看石墩,认真想了想说:“自印象里它们便在了这里,究竟何时来的却已记不清。”

淸渝说:“那么便是历史已久,应是稀罕物。”

妇人捂嘴轻笑着说:“这哪儿能有什么稀罕物。”随后轻扣竹门,说着,“瑜郎,我回来了。”没一会儿便隐隐听见有脚步声,开门声。

瑜郎打开门见着自己妻子身后跟着一年轻男人略有些惊讶,问:“惜琴,这位是?”

惜琴简单将自己被人偷取钱袋,后由淸渝帮忙拿回的事情简略说了一番。瑜郎当即言谢,笑着将淸渝迎进了门。

瑜郎见淸渝身上粘着一只小麻雀,问:“这可是恩人饲养的鸟?”

“是的。”淸渝四周望了望,不光门前有蛇的石墩,室内更是有蛇形的各式小玩意儿,竹子变成的蛇,绘制而成的蛇画,还有怪异奇特的各种蛇的雕像,东挂一壁,西放一隅,晃眼望去竟像是到了蛇的宫殿。

羡水抖着鸟毛,见着这些个好似某一瞬间便能活过来的一屋子蛇饰品止不住地抖,淸渝将它捉下来放在手里摸了摸。

瑜郎见状,笑:“恩人对它真是宠爱。”

淸渝不置可否,只淡然巡视一圈屋内饰品,说,“我对这鸟不及瑜郎对那蛇。”

相传,蛇是兽中邪祟,最易由妖身修炼成人,混迹于人世间,图谋不轨。

曾有一剑士当街与人对殴,将人刺死,那人血流不止,眼睛却一直未闭,待剑士上前查看,手还未触及那人鼻息,就见那瞳孔竟然闪着绿光,下一秒,身体扭转成麻绳一般,紧紧缠住剑士,在剑士还未来得及痛叫,就那么狠狠地一拧!

传来剑士全身骨头折碎的声音。

蛇一直以来都是奸的象征,从未见谁门口砌石头,屋内缀蛇像,这不是敞开大门迎小人吗?

瑜郎笑:“我竟都记不起自己何曾如此喜欢蛇,连屋子里都满是蛇的饰品。”

妇人见瑜郎笑,自己便也跟着笑:“是啊,分明该觉得可怖,却一直觉得亲切。”

羡水听了心里焉焉地,身体也焉焉地,他有气无力地叹:“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清渝拍了拍羡水,让它噤声。

妇人道:“恩人便在此歇息,我去做些食物来。”

瑜郎邀请清渝坐于一旁竹制的塌席上,下起棋来。羡水看不懂,只得趴在旁边睡觉,迷迷糊糊地想清渝真是厉害,连这黑白石头都会摆弄,刃凌叔叔教授的课可真多啊。

刃凌一身黑衣,站在古树下蹙着眉,小狼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其中一只忍不住啼哭起来,刃凌训道:“身为狼族怎能如此软弱?!”

那头小狼哭得止不住,一旁的小狼舔着它的毛,安慰着。

原本艳阳高照的一天,却被周遭悲伤气氛染得甚是哀愁。那只哭泣的小狼好歹止住了泪,许是累极了,趴在地上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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