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鸽(51)

回过神来，李源程忽地想起什么来，道：“这个春节，他一个人在家过？你怎么不让他跟你一起来呢？”

梁子鸢：“他说过年来看我。”

“啧，不留人家住下？要我说，等他来了，还有走的机会？”李源程腹黑地笑笑，神色十分自信且精明。

“不要强人所难。”

梁子鸢表面拒绝，实则内心若有所思。可见人心腹黑，乃是血脉相传。

李源程啧啧感叹几声，随后脚下用力，车子飞快行驶到目的地。

外婆家偏郊区，但占地挺大，为的就是图个清净。还圈了个园子，种了点小菜，周边也都是这样的小园子。

“玉书和哥哥回来了呀。”

梁外婆这次把梁子鸢和李源程认成她的儿女了，她正和保姆阿姨一起晒太阳，招呼着：“林阿姨给你们烧了饭，快来吃！”

饭桌边，李源程三两下扒完了饭，道：“奶奶，我上班去了。”

“哎，这孩子。”

梁外婆好像根本没听到李源程叫她奶奶，转过头来说：“那宝你多吃点！”

梁子鸢笑起来：“好。”

……

寒假，就是窝在家里穿着睡衣长草的日子。

临近大年夜的前几天，梁子鸢和沈鸽约好了来这个小镇找她玩。梁子鸢难得整装待发，收拾得人模人样。

梁外婆不住点头赞叹：“小姑娘就是要多打扮！”

“那我出去玩了哦。”

梁子鸢摆摆手，告别笑呵呵的奶奶。

臭弟弟：【下高速了。】

梁子鸢发了条信息：【你来商场吧，我请你吃饭】

梁子鸢:【[位置信息]】

臭弟弟：【好。】

……

每一次和梁子鸢的约会，不是正在赶去吃饭的路上，就是正在吃饭。沈鸽照着百度地图开到城区的大商场，他停了车。

梁子鸢正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条长椅上，手指拨弄着手机。

梁子鸢：【我在这里等你哦】

梁子鸢：【图片】

沈鸽一眼就能发现她，毛茸茸的衣服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白细的下巴，叫他又迷恋又忍不住去想。

他随手拿出手机：【你抬头看看。】

那边，梁子鸢果然抬头一看，眼睛也睁得更大了些，笑着小跑过来。

“沈鸽，你来了！”

梁子鸢开心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冷吗？”

沈鸽看到她粉白的脸颊，却通红的鼻尖，简短道：“先进去吧，我饿了。”

“好，我也饿了。为了这一顿，我可特意没吃早饭呢。”梁子鸢絮絮叨叨地拖着他进去赶紧找一家店吃。

沈鸽无语半晌，才道：“大可不必。”

“早饭还是要吃的，”他语气一顿，“晚饭可以不吃。”

“懂、懂，我明白的。”

梁子鸢又是一脸自己很懂的敷衍样子。

沈鸽：“……”

恰完饭，沈鸽送梁子鸢回去。梁子鸢一路指挥着开到外婆的小菜园子的门口，末了：“我走了哦。等等，你送我进去吧！”

沈鸽好整以暇地看着梁子鸢：“这都到门口了，你不认路？”

“走嘛走嘛！沈鸽——”

梁子鸢拽着沈鸽的手臂晃了晃：“来都来了，你不跟我外婆打个招呼再走？”

这都到门口了，岂能功亏一篑？

人家好朋友兼哥哥的好朋友兼她的救命恩人大老远来找她玩，还白白花钱住那么贵的酒店，她的良心有受到谴责。

沈鸽压下嘴角的笑，面无表情道：“那好吧。”

梁子鸢这才满意地笑了。

二人前后进门，梁外婆仍旧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见梁子鸢回来，慈祥地笑了笑：“鸢鸢回来了，小林，今晚做点好吃的！”

这回倒是没把她认成梁玉书。

林阿姨笑着应了：“好嘞！小小姐还带朋友回来玩了呢！”

“嗯？”

梁外婆奇怪地戴上放在矮凳上的老花眼镜，随后惊道：“鸢鸢，你咋把这孩子带回来了？孩子他爸爸知道不？”

“他爸爸出差去了，让我管教他几天。”

梁子鸢知道外婆一定又把沈鸽错认成什么人了，于是顺势附和道。

沈鸽一怔，问好：“外婆好。”

“哎、哎，小黑好！你爸爸不是驾校的？好端端的出什么差？就剩孩子一个人在家？”梁外婆显然熟知许多梁子鸢不知道的事情，“造孽呀，那这孩子就先在我们家住上，住几天都可以！”

“……好的，谢谢外婆。”

沈鸽忍不住作势悄悄拧了梁子鸢一下：“你故意的？”

梁子鸢笑着躲开，边道：“小黑干嘛？我哥也想邀请你来呢！上次我一个人回来，他没看见你，气得差点把我丢在机场。”

“我难道是傻子？还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