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好心,不过我只喜欢大师兄,其余不劳你费心了。”黛玉声音温温润润地,却还是道,“另外您贵为公主,知书达理,实不该议论旁人的外貌,他也不是没有仪态,是率性自然,回归本真,没有什么不对的对方,公主早点睡罢,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公主从未被人这般说过,却又觉她说得有礼,是自己失礼了,心中羞惭,道了歉,闭上了眼睛。
大圣听到小师弟的回答,无声地在院墙上乐,开心得翻跟头。
他好喜欢小师弟啊!
大圣抚摸着手里的圆蛋,忽而听见一声咔嚓响,差点没跳起来,见是这颗蛋生出了裂缝,惊喜地喊小师弟,“小师弟,黛黛,黛黛,快来看,林笑笑要出生了!”
黛玉刚刚才要睡着,听见大师兄的喊声,立马坐起来了,她本就是和衣而卧,倒也不用费事,踩着软鞋,轻轻关上房门,就出去了。
大圣抱着林笑笑跃下院墙,搁在了石桌上,想了想,又飞到屋子里,找了块毯子来。
洁白的蛋身显出些淡青色,好似吸收了月华一样,有晶莹的流光从蛋壳的缝隙流出来,往上腾升时,深秋的叶片竟是被重新染成了绿色,黛玉能感知到纯粹的灵力,忍不住道,“这样纯粹地灵力,兴许是只瑞兽也不定。”
“要出生了!”
两人眼睫眨也不眨地盯着蛋,能看见里头一对小小的白色鹿角正在往外拱,一点点把厚重的蛋壳拱出了一个洞来,它好似很累,拱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黛玉想用手帮它,被大圣拦住了。
“不能帮,要让它自己出来。”
黛玉只好忍住,轻声唤道,“笑笑,出来呀,外面可好玩了!”
大圣看小师弟这样孩子气,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里头的小兽却好似听懂了她的话,蛋壳晃了晃,有开始拱蛋壳,小声呜嗷着伸出了一个小脑袋来。
和它妈妈一样,是纯白色的,头顶上有一对漂亮的梅花鹿角,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冲着黛玉呜嗷,又冲着大圣呜嗷。
小家伙挣扎着要出来,挣得发出了嗯声,挤破了蛋壳,从里面窜出来了,在石桌上滚了一圈,颤巍巍地站起来。
浑身雪白,只有四蹄是纯正的火红色,洁白的毛发里有一对小小的肉翅,夜晚风有些凉,大圣往这小兽身上吹了一阵风,吹干它的毛发,看它只巴掌大一个,笑道,“看着倒像是瑞兽白泽,就是这么小,不知道何时才能长大。”
林笑笑呜呼呜呼,自己撑着四蹄往前走,要去蹭大圣的手,“妈妈!”
大圣被吓了一跳,林笑笑又蹒跚着要去黛玉怀里,“妈妈!”
黛玉吃惊,小兽眼睛圆丢丢的很是可爱,她摊开两只手,小家伙就自己跳上来了,躺下来蜷着蹄子,后背在黛玉掌心里蹭来蹭去的。
有些妖兽一出生就有智慧,不能以凡人的惯例来看,黛玉指了指自己,小瑞兽喊了声妈妈。
黛玉指了指大师兄,小瑞兽歪了歪脑袋,毛茸茸的和身体几乎一样长的尾巴晃了晃,“妈妈!”
黛玉抚摸着笑笑的脑袋,笑得肚子疼。
大圣震惊,往旁边挪出了小瑞兽的视野,结果这只小兽似乎以为他在跟它玩,踉跄着从黛玉的手心里跳下桌,追着大圣跑,起先有些蹒跚,经常摔倒,后头越跑越利落。
大圣一跃跳上树梢,笑笑在桌子上纵跃了两下,后头憋足了劲要跳去妈妈那里,埋下头脸挣得发红,背上竟是延展出了一对翅膀,像白鹤一样,带着它飞起来了。
大圣若有所思,逗着它玩,接连在院子里窜来窜去,引着它飞,差不多一刻钟后,看小东西飞得稳了,才停住。
小东西落在大圣的怀里,才开心地收起了翅膀,挂在他衣服上打滚,格外地亲近。
“想是这小东西在蛋壳里就有意识,记得俺老孙的气味,把俺老孙错认成它妈妈了!”大圣看它聪慧,翅膀有力,用不了多久就能载起小师弟,倒是挺高兴的,带着它下了树梢,回了石桌边。
黛玉准备了好些灵果,林笑笑咬了一口桃子,又把桃子拱来黛玉这边,“妈妈吃!”
好聪明的小妖兽,黛玉摸了摸它的脑袋,表示自己不吃,它又拱去给大圣,大圣不吃,它才用两只前蹄抱住桃子,把一颗灵桃啃得只剩下了桃核,吃得小肚子鼓鼓的,趴在黛玉怀里,大尾巴卷着黛玉的手腕,睡着了。
黛玉见它喜欢果子,也不挑食,放心了不少,不自觉轻轻顺着小兽的毛发,朝大师兄笑道,“和大师兄你一样,爱吃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