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经理被留在了门口，紧张后悔写在脸上。
从他身边过去的几个经理，有的用手点他，有的笑着摇头，只有小贾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站定看了一会，说，“今天所有人该没好日子过了。都靠你一句话。”
小贾说完心事重重地往内走去，在玻璃上看到自己，忽然想到去年才见夏婷的那天，自己对她笑得开心，后来夏婷说过很多次，觉得他笑的喜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都不会笑了。
好久没有笑了。
蒋哥也是。
上了楼，蒋韶南的办公室已经装修好，家具今天也进了，他跟进来，别的经理都离开，只有他和Peter，办公室显得过于宽敞。
蒋韶南站在窗前，望着外头。
小贾过去，这里是落地玻璃，如果靠近玻璃站，会有一种极致恐怖想跳下去的感觉。
他说，“蒋哥，老吴那边有了消息，他中风人进了医院已经醒了，人起不来，说话也不利索了。”
“吴子莘呢？”蒋韶南问。
“失踪了。那天他听到蔚铭的话，找你求证，你让他回家去问老吴，他回去后不知道和老吴说了什么，估计是摊牌，后来他跑了，老吴开会的时候中风进医院，抢救了这么多天，到今天醒来，吴子莘都没出现。”
蒋韶南皱起眉头，“还有呢？”
“也就是咱们辛辛苦苦收集的证据，现在估计也没用了。他中风，就算判刑，也可以弄出来保外就医。”小贾走到门口那里，转眼拿过来一个文件袋。
“这些东西，要不然给朱总。让他带给夏婷。”
“中风又不是偏瘫。”Peter夺过那个文件袋，“给人家人家也不会稀罕的！你看看这雷霆手段，这么多年，我在这个圈子里面，就没有看过这样面对面去干仗的！”
蒋韶南一阵头疼，夏婷这个手段有点儿太厉害了！干脆直接，又很有商界大佬的气派。把他们之前的布局一下就衬托到洼地了。
但让人越想越来气，明明有这样的手段，她之前竟然还舍近求远跑到美国去搞那一出。
真是每每让他想起来都又憋屈又难受。
他的手机在桌上响，小贾连忙拿起来一看，接了手机。
“喂——”
小贾听了两句，捂着听筒对他说，“蒋哥，是蔚铭！”
“不听。”
小贾把听筒放到耳边，那边又说了几句，他捂着手机对蒋韶南说，“他说可以用一个夏婷的秘密和你交换，如果你不听他的电话，他就把夏婷的这个秘密，告诉外头的人。”
蒋韶南一口气憋到胸口，这些天一直这样。这口气堵在心口，就像长到了那儿，再都下不去了。
他接过手机，“说吧。”
“蒋韶南你帮帮我，那天在我爸面前我都已经说真话了，我跟夏婷啥事儿都没有！那天她带我去美国，是因为我说的真话，没有让她吃那个药，她觉得我听话，她才带我去的。”
“说完了？”蒋韶南不耐烦。给人喂药，还找人试药，闹得人尽皆知。都是什么破事。
“蒋哥！我给你叫哥！”蔚铭在对面说，“再不行，我跟他们叫你蒋爷。我知道现在都给你叫蒋爷。”
蒋韶南说，“罚你在家禁足，是为了不让你出来再继续闯祸。你爸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你给别人下药，这事如果传出去，你爸的位置就不保！那天他给你说的非常清楚。”
“拉倒吧，蒋哥。咱俩就当是一场交易，你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我可以跟你说句真心话，我知道夏婷心里真的爱的是谁，我可以告诉你。”
蒋韶南怒火直冲天灵盖。
夏婷爱什么人。自己都不知道，蔚铭反倒知道了？
他直接挂了手机，拉黑了蔚铭。气得他，真想掀桌子。
小贾忽然变得没有眼色，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对了蒋哥，还有个消息。老吴的女儿回来了。她一定会来求你的。”
“你们都是死的吗？”蒋韶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自己身边这么多人，简直都没有用。
竟然让夏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展出来那么多关系好的！
她到底爱谁？她还敢有爱的人？
气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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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医院里，比蒋韶南和夏婷都要痛苦和焦虑，真正掉落痛苦深渊里的人是吴佳。
“爸爸。”吴佳拉着老吴的手，“爸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病床上的人试图说话，嘴歪着，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爸爸我不是埋怨你，而是你这件事情做得太糊涂了，现在你躺在了医院，子莘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公司的事情该怎么办？”吴佳坐在那里，纵然这么多年努力练习，保持姿态优雅，此时也不知道除了这样呆坐着，还可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