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晴坐在床上帮她叠衣服，一边喋喋不休问着自己担心的问题：“你之前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别人肯定都认识你。你这样怎么打入敌人的内部呀。”
“没几个人认识。”夏婷说：“地方台的访谈，你以为有多少人能看到？城市远比我们以为的要大。”
远晴还是担心：“那你要好好吃饭，你这样一个人，万一在家晕倒什么的，也没人知道太危险了。要不让我哥和你去吧。”
“咱们的中介公司还需要他，我有司机兼保镖。”夏婷把柜子里的套装都扔出来，反正老何会派他的飞机来。
她说：“不要担心我，”
远晴把一沓叠好的衣服放在床边，等着夏婷装进箱子里。
又把几条围巾叠得好像豆腐块一样，整整齐齐排成一排，双手压着上下两边递给夏婷。
看夏婷动作麻利，她心上十分不舍得，又酸酸的，夏婷怎么都没有不舍得她。
最后说：“现在想想，蒋韶南给你安排的这两个保镖还不错，算帮了我们的忙，不然我真的不放心你去。”
夏婷伸手过来揉着她的脸说：“不要担心我，在售楼行业里面我可能有点名气，但是这一次我不是要去做一个楼盘销售。”
远晴惊讶道，“不做楼盘销售，你要做什么？”
“你可以猜猜。”
远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她觉得夏婷什么工作都可以做，闷闷不乐地小声嘟囔：“反正你一定会让人眼睛一亮就是了，可惜我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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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婷来和林宇轩交代工作，没想到遇上了张先生还有他的表哥。
张先生异常激动热情地对夏婷说：“等了你好几天了，上次是我们不对，我表哥想好了。”
夏婷说：“可是我要去外地了，明天就走。”
“那今天空出来给我们。”张先生的表哥说：“我一个人，业务量也不是很大。”
夏婷真不想接了，她打开抽屉拿出一张价目表：“这是我们注册的咨询公司的价目表，最小型的公司，最简单的咨询费是80万。”
这个价目表是她第一时间准备的，用来筛选所有没有诚意的客人。
张先生的表哥拿过看了看说：“80万就80万，我当我这一个月股票市场少赚了一笔。”
夏婷极其熟悉这种思维，以前认识很多人都这样安慰自己，看在这人逗她笑的份上，坐下说：“那好吧，我先打两个电话，把后面的事情安排一下。”
她本来还要回公司去，毕竟她是新上任没几天的总监，但现在，先接个私活算了。
夏婷顺便从打印机旁边抽了张打印纸递过去，张先生的表哥连忙摇手：“上次你要的问题我都写好了，节省时间。”
他从手机包里翻了几下，翻出一沓折叠得不成样子的A4纸。
夏婷也没说话，拿着电话一边和公司那边交代事情，一边翻看着，等和几位经理轮流说完话，她这个纸上的资料也看完了。
她坐下说：“现在政府还没有限制大城市的征地指标，你这个孩子有出国的打算，那么可以在国外把置业安排上，他想去英国，那边房价现在正便宜，从98年才开始涨，之前都是谷底价格，你们现在如果在那边置业，和在任何一线城市置业的区别都不大，但核心区别是，那边的出租回报率比国内高。”
她拿出计算器，算着说：“我们现在一线置业，等的是房价上升这部分的红利，但是在这个中间，房贷这部分，房租一般无法完全负担。也可以用我和张先生那种思路，调高首付额……”
她算了好一会儿，“你在港城的投资比例太大，所持房产的位置不好，这些建议都卖掉，换成国外的房子。”
“不好吗？”张先生的表哥非常意外，“在港城那种地方置业，不是闭着眼睛都等着涨价就好了？”
夏婷点头，看向他说：“的确是，别人家的房子五年翻一倍，你这个十年翻一倍，你如果觉得没问题就行。”
“你怎么这么肯定？”
夏婷把从电脑里调出一张地图，从港城过度政策，说到以后粤港澳大湾区的雏形，任何一座城市的兴衰，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不是用二十年后一定会升的角度去和别人阐述，而是落在当下的政策面，从政策去解读，为什么这个地方一定会大涨，有些地方却只是小涨。
如果让港城融入我们，国家会做些什么，为什么深城以后会那么厉害，房价会那样迅猛。
她从梳理城市脉动的过程中，给了张先生还有他表哥答案，也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张先生还有他表哥，从半信半疑，偶尔问几句，到不确定的询问，到最后，已经完全成了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