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光风霁月的流钰,是生在泥淤里,也能花的妖族二公子,不是明霏养的那取乐的玩物。
狻猊慢慢松了力,它垂着眸,难得有低落的样子:“可他不希望你知,不希望你愧疚,他就希望你心心的。”
“我们都只希望你心心的。”
“还有狐柒,她是幻狐族的变异血脉,修为不俗。之所以选择右右,是因为她和右右,曾有过一之缘。”狻猊将这她不知的事给她听:“那次我们去南边的灵矿山脉,金乌追相思绸,一拳打碎了山脉,在里采矿的都不是什天才,都是为了生活的可怜人,平常管事不将他们当人,辄打骂,狐柒就是其中一个,她是女孩,但修了灵力,女扮男装进矿场,为家里谋生计。”
“当时她被崩塌的山石压住,以为必死无疑,是你将她救了来。当时,你给每人留下了几颗止血的丹药,灵力稍高的,还给了增进修为的灵药,事后,更命身边的女使一家家走访,死者的安葬钱,伤者的抚恤钱,得都不少,她,就是因为女使留下的那钱,还有那两颗丹药,才有了能在众多天骄中脱颖的狐柒。”
它话音渐渐止住,房间中只剩下浪潮和远处人鱼若有若无的吟唱声。
南柚蹲下身,狻猊就用自己毛绒绒的耳朵去蹭她。
直到她慢慢地像从前一样抱住它,摸它圆乎乎的耳朵,让它眯着眼睛舒服地打呼噜。
狻猊去之后,直到后半夜,南柚的心绪才慢慢的平和下来。
她转了转腰间的留音珠,在那边透一点点声音之后,吸了吸鼻子,中气十足地指责:“孚祗,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在那边还未声之前,她再一次给他定下了罪:“你烦死了!”她生起气来,总是会上这一句。
那边,整装待的五位神使身子蓦的一僵,眼观眼心观心,视线打飘,到处乱撞,就是不敢撞到执着那颗留音珠的人身上去。
目清隽的男子顿了顿,旋即好脾气地声。
“嗯。”他食指抵了抵鼻梁骨,声音很好听:“我的错。”
“擦擦眼泪。”
南柚提高了声音:“我是傻子吗我还为你哭。”
嗯,听这声音,确实是没哭。
神主笑了一下,又问:“到星界了吗?”
南柚啪的一下,将留音珠摁在了桌上,不想理会他。
苍蓝听了这一段,挑着一双桃花眼笑,“按理不应该啊,远古和现世,怎总是你成被死死吃住的那个呢。”
神主嘴角弧度往上提了提,声音含着点点笑意:“是我惹到她了。”
第二日一早,南柚又成了那个让大家头疼的磨人精。
流芫抚着头,又从空间戒里取几件衣裳,铺在床褥上,问:“这怎样?”
南柚一件一件地挑,一边挑,一边还要从各方质疑她的眼光。
流芫一大早被磨得头皮麻。
好不容易选了一件姜黄色羽裙,南柚左看看又看看,最后还要探头,使唤流钰:“二哥哥,你给我拿几颗海珍珠进来,我空间戒里没有了。”
海上,硕大的圆轮升起,流钰一身白衫,温润似玉,他笑起来,有无奈地摇了下头。
第138章 以后
回星界之后, 南柚时隔月余,再一次踏进青鸾院的门。
天还尚早,院里的花草叶片上大多都凝着水珠, 小小的蜘蛛网往往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长长的回廊上挂着一串串米粒大小的紫藤花, 圆嘟嘟的, 远远上去,像是熟透了的小葡萄。
“姐姐。”南胥第一个看到她,小炮弹一样冲出来, 南柚弯腰,将他抱起来, 他才洗漱完, 脸蛋冰凉凉的,还非要往南柚的颈窝里蹭, 像一只黏糊糊的小猪仔。
“用早膳了吗?”南柚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 问。
“还没有。”小家伙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奶香,全身软乎乎的,被南柚抱着的时候,半刻也闲不下来的小霸王就难得有了安静的时候。
流枘听到动静, 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人也消瘦了些,但一双眼睛,依旧显得温柔。
南柚眼皮掀了掀,跟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起唤了声母亲。
流枘笑着拍了下南胥的屁股,惹来他一声有些恼的哼唧后,对南柚道:“快放他下来吧,重, 还皮实。”
南胥一听,两条胳膊缠更紧了些,头摇跟拨浪鼓似的。
南柚将他整个人往上颠了颠,而后对流枘说:“没事,我难得来看他。”
流枘着布好的早膳,堪称试探般地道:“这么早过来,没用早膳吧?在母亲这里用吧,我让女使们再准备些你爱吃的。”
南柚着她暗藏期待的眼神,再小家伙眼巴巴瞅着她的样子,不由莞尔,问:“想不想姐姐留下来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