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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翻身后(217)

就那种修为,说是次身,他都不带信的。

而且,能如此轻而易举将他从自己领域扇出去的,除了眼前坐着的人,再也别的可能。

老十都不行。

神主颔首,眼皮微掀,道:“是我。”

两个字,再轻巧不过,落在大神使耳里,像是平地两声炸雷。

经历过万万年风雨的人,因为这两个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神主承认的姿态太过坦然,让大神使堵在胸腔里的话都顿了一瞬,一时之间,不知再如何接第二句。

“您…您怎么,突然出神宫了。”

“有何不可?”神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好听得不得了,话语里并没有半分责怪和愠怒的意思。

大神使眼皮跳了跳,他紧接着问:“南柚身边的那名从侍,是…”

是公子您吗?

但这话,他有点不敢问。

他没有老十那么抗揍。

所以他选了个相对折中的方式,将后面那半段省略了。

神主再一次承认:“是我。”

两句“是我”,让大神使记起了极久远的事,他脸色骤变,饶是心中有千万句疑问,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记忆中,那位女子,在漫天的风雪中,连着两句是我,崩碎了虚空,封存了两界,令神主久居神宫,再未涉入红尘半步。

那个人是整座神山不可言说的忌讳。

她是神主心头最温柔的一抹月光。

多少年了?

数不清了。

岁月太久远,他们的生命太悠长,只记得是确实是很久了。

神主的目光也闪烁了一下,他长指落在棋盘正中,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道:“衡州战场局势稍稳,一月后,将守在那里的人退换下来。”

大神使屏息,道了声是。

“公子,南柚那,臣该如何?”一想到今日所见的情形,尘书实在是没有信心再教她。

他不由得想,他曾经教育南柚时,让她改掉的那些战斗技巧,那些招式感悟,可能是传自自家公子的,心就一颤一颤的缩紧。

现在想想,他哪来的脸说那些东西不好的。

他哪来的脸!

听到南柚这个名字,神主眼前,似乎又是她扯着袖子眼眸弯弯的样子,他罕见的顿了一下,方道:“从前如何,之后便如何,好好教她。”

事到如今,大神使又不蠢,自从他今日知晓了这件不得了的事,有些东西,就自然而然的在脑海中连成了线。

为什么同样是教人修习,这千年里,就他三番五次被请来神宫喝茶。

为什么同样是辛辛苦苦教徒弟,另外几个被师尊师尊的叫唤,满面春风洋洋得意,只有他,至今还没喝过两位关门弟子敬上的茶。

又为什么,他的修为在十人中不算顶尖,公子却下了神令,指名道姓的让他教人,根本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而是因为他在几个人中最和善!

仅仅如此而已。

大神使的脸色十分精彩,他在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却纹丝不显,他禀报了一件事:“公子,苍蓝圣子和九月圣女,不日即抵神山。”

神主稍稍颔首,声音依旧清和:“到了之后,让苍蓝来神宫见我。”

大神使应声。

其实他最想问的问题,还没问出口。

也不太敢提。

南柚到底是谁。

第99章 端倪

自从流芫说了那一句话,南柚的心情顿时,从云端跌落谷底。

什么奥义啊,回家啊,都比不过有人想跟她抢孚祗。

院门前的小桥下,溪水化开了,潺潺流动,像一条水光剔透的绸带,还带着春日暖融融的气息。

南柚在上面站了很久。

桥上的栏杆上都长了青苔,前几日又是连绵的阴雨,柔软的指腹无意识蹭上去,沾上一层湿蔫蔫的绿绒。

她毫无所觉,直到孚祗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垂眸拉过她的手,耐心而细致地将被蹭脏的地方擦干净,才倏地回神,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他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十分安静,侧脸清隽,脸庞轮廓每一条都是温柔的,不论何时,不论何种情境,他都是如水似月一样的存在。

“姑娘在想什么?”孚祗迎上她的目光,问。

南柚摊开掌心,露出一颗洁白的奥义珠子。

“我不明白。吞噬领域之中,所看到的一切,为何意,又做何解?”南柚低垂着眸,三根手指就着方才擦拭的姿势,软软地搭在他的掌心中,直到他将手收回,她的手指才动了动,自然地落回到身侧。

最后这颗奥义珠子是孚祗拿到的,十分容易,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跟南柚煎熬痛苦的过程完全不同,这便说明,之前,她的方法和理解都是错误的,或者说,跟大神使的道是完全背道而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