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恶毒女配翻身后(143)

“她在东海那片地方,象征着绝对的权威,因而这样的事,多数皆为你情我愿,倒称不上强抢。”

“而且,那女人眼光挑剔得很,一朵花都能看出无数处不是来,今日这般情形,我亦是头一次听闻。”

南柚似笑非笑,朝着流钰飞快地眨了下眼,道:“我们二哥哥魅力不小,一招便招了个女君。”

流钰随她闹腾,自己摇了下头,丝毫没将这等闹剧放在心上。

南柚生辰过后第三日,穆祀和天族的使臣准备回程。

南柚去送他。

穆祀在星界王都有一座自己的院子,里面长着很多稀奇古怪的灵木花草,不少都是少时两人一起寻的苗栽进土里的,平时也有从侍小厮专门侍弄,时隔千年,也成了气候,生长得旺盛。

她到的时候,穆祀正在饮酒,一杯接一杯,浓郁的酒香逸散开,和着清新的草木味,并不难闻。

“做什么这是,借酒消愁啊?”南柚单手撑着墙面,轻飘飘从院子外跳了下来,动作间,衣裙翻飞,像是一只翩跹的蝶。

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气息,穆祀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抬手,又斟了一杯酒,推向了自己对面。

两人虽不似从前亲近,但还有的默契还在。

南柚走过去,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端着那杯酒,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垂着眼,小小地抿了一口,旋即一愣,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穆祀,你坐在这半天,就为了喝几杯白凉水?”

穆祀看了她一眼,拿着手中的折扇,不轻不重地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道:“让你平素少饮酒,怎么说怎么不听。”

南柚才不理他,她往开了的酒坛子边上凑了凑,鼻子动了两下,眼里全是明媚的漂亮的亮光,她认出来酒的味道,有些惊讶:“云麓桃浆?”

穆祀看着小姑娘拧着眉,有些心疼可惜的模样,心里畅快了些,他勾唇,露出笑来,“还知道来看我?”

“还说呢,我忙死了。”南柚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小口小口地抿,眼眸眯着,惬意得像是在阳光下打盹的猫,“再说,你在星界来去自如,比我都熟,哪还需要我盯着守着。”

穆祀心尖上某一处,蓦地软了一瞬。

他哑笑,扯开话题:“我下回来,估计就是参加你的封少王君典礼了。”

南柚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也跟着笑了一下,“我觉得还早,左右不急,一个名头罢了。”

也是。

对她来说,确实不急,也没什么差别。

星界只有这么一个嫡姑娘,少王君的位置不传给她,再无人可传。

穆祀举起酒盏,和她碰了一下,清脆的音像是某种东西碎裂的脆响,他问:“进书院的事,可有着手准备?”

“需准备什么?”南柚茫然,“同先前有何不同?”

穆祀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这回,你还带孚祗进去?”

“这是自然。”南柚见他变脸,不以为意,“不带他我还能带谁。”

穆祀闭了下眼,将那股从心底冲出来的有些不受控制的火气压下去,他身居高位惯了,沉着声时,不可克制的就带上了一种浓郁的压迫之意:“右右,蜕变期一过,你就不再是幼崽了。”

“孚祗虽是你的从侍,但男女有别,他不适合同你如此亲昵,日夜相伴。”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南柚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但一看样子,就知是半句也没听进去。

“你很不喜欢孚祗。”南柚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口吻道:“自从上回,孚祗将你拦在院外开始,你一提起他,就不太对劲。”

她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眸光流转,似玩笑一般出声:“孚祗是我身边的人,你若是要针对他,我可真不纵着你。”

穆祀无言,半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么一个护短的姑娘,这样直截了当的话语。

他太熟悉了。

只不过,从前,她护着的人是他。

现在,话里话外,在提防他伤害别人。

别的,男子。

有些无法对外言说的情绪,像是温泉里煮着的气泡,咕嘟咕嘟上涌,趁着酒意,就着离别,穆祀懒洋洋地抬眸,朝着小姑娘招了下手。

“过来。”他的声音格外低醇,管弦乐一般。

“做什么?”南柚懒得起身。

两相对视,穆祀突然笑了一下,他手指曲着,不轻不重地叩了叩桌面的酒坛子,道:“云麓桃浆,两坛。”

南柚顿时起身了。

她走到他跟前,精致明艳的脸上挂着笑:“什么呀,给我临别礼物吗?”

她的脸小小的一张,眉目灵动,鲜活美好,穆祀看了她两眼,顺势起身,将她捞到怀里,而后,慢慢地将头磕在她的肩膀上,以一种从所未有的脆弱姿态,手上的力道却完全不容人挣脱与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