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桂花同载酒(4)

作者: 听风起云落 阅读记录

洞房没有半丝温存,满是刺眼的红,他抵她在墙上,强迫她背对着他,大红喜服被撕扯的破烂不堪。

她挣扎,求他放开自己,他却力道更大,几乎把她捏碎。

刺痛感遍布全身的时候,她觉得她要死掉了,到处都很冷,冷的她牙齿打颤,她一心挂念的人,用最屈辱的手段和她圆房,叫她没了半点尊严。

可她爱他,靠着那虚无的自我感动,仍然傻乎乎的陪他一起战场杀敌,替他出谋划策。

她以为他总会知道真相的,时间长了,会愿意听她说话,镯子不是她骗来的,当初从雪山里救了他的人就是她,他总会知道的。

直到秦琬绑了她,说只要她献出一双眼珠给赵国,让赵国看到陈国的立场,就能免去这场征战,救万民于水火。

元水灼伤了她的眼睛,江月白闻讯赶来,却没有替她说半个字。

秦琬说,江月白并不爱她,劝她不要留在江月白身边碍眼。

她在虚无里看着那个垃圾一样躺在地上抽搐的自己,那是谁呢?怎么那么卑微?怎么那样下作?

她问自己,阿楚,你可是燕国先王后所出的嫡公主,昭和帝姬啊,真的愿意继续这样卑微,这样糟践自己吗?

什么是爱?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曾经她以为的爱情,如今耗的她没有半分力气。

她终于死心了。

终于……

萌橦哭着喊她,枕头已经被泪水打湿一片。

她惊醒,一身冷汗,握握萌橦的手,气息微弱的开口,“别哭,我醒了的,师父呢?”

萌橦一边哭,一边替她擦冷汗,“侍卫来请国师去月华殿了,说是瑞兽忽然生了怪病。”

她坐起来,没什么情绪,“秦琬呢?”

萌橦给她吓一跳,“君后,您问二公主做什么?她害您害得还不够吗?”

她摇摇头,一场大梦耗尽心力。

这些日子她想通了很多,其实一直都是她自以为是,是她横插一脚破坏了别人的好姻缘,江月白不爱她,与其一直这样两相痛苦,硬绑在一起过日子,倒不如她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话册子上不是都说,最好的爱情是成全么?沧澜止戈,秦琬便能和江月白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全他们罢。

她解下粗布,示意萌橦扶她起来,“把我那套雁翎锁子甲拿来罢。”

萌橦愣了一下,“主子,您要做什么?您双目失明,去沧澜山寻死吗?”

“萌橦,我不是要寻死,也不是为了陈国和江月白,我为他做了太多了,不欠他的。我去沧澜山拿回燕国帝姬的尊严来,与社稷共存亡本就该是一个帝姬的信仰。我不知道秦琬到底和江月白说过什么,以至于他对我误会深种,恨不得我死。但是燕国公主,绝对不能以俘虏的身份成为两国谈判的筹码,那对燕国,是耻辱。”

她起来,摸索着去拿床头的忘尘剑,“我去把秦琬救出来,萌橦,我的性子你最知道,如今这样不是我,这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就是死,我也不能死在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上,不能死在江月白的手里,你懂我的意思吗?”

萌橦起来,擦擦眼泪,“主子,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去拿雁翎锁子甲来。”

她穿着铠甲,手握长剑,威风凛凛,萌橦替她系好袖口,宽慰她,“好在君主对咱们这个宫里不上心,别说看守的侍卫,就是连个伺候的宫娥都没有,奴婢扶着您去牵马。”

她笑了笑,说好。

晚夏初秋,沧澜山成片的树叶已然有翻红的迹象,两人策马从无人的山路疾驰而过,惊跑了几只捡果实的松鼠。

山路岔口起了风,卷来细微的烟火味儿,她勒马,叫萌橦停下来,道:“再往前有人烟,想来是赵国兵营驻扎的地方。”

萌橦跳下马,伏耳趴在地上片刻,起身道:“主子,咱们直接杀过去吗?”

秦楚有自己的思量,直接杀过去不是明智之举,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单枪匹马,她只能智取,遂摇摇头,“萌橦,我去叫阵,你趁此机会摸进营地,找到秦琬带她走,我自有办法全身而退,你到羊肠涧那边的峭崖上等我。”

萌橦牙一咬,“主子,我信你,沧澜山的地势您闭着眼也能摸清的,我带二公主在羊肠涧等着,您一定得回来。”

秦楚郑重的点点头,“去罢。”

萌橦抄近道走后,她马鞭一扬,战马如箭离弦一路疾驰,片刻便到了赵国军营驻扎百米开外。

赵军营地一片骚动,很快惊动了赵国世子宋文成,他急急慌慌跑过来,隔着百来步叫阵。

“陈国君后,为何不守信用?三军列阵,决战巳时,时辰未到,不得出兵!”

上一篇:何处归家 下一篇:热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