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野(88)

”纪柯：“......”

“我放弃。”一直沉默的贺钦凡突然出声。她扭过头看着贺钦凡，有点疑惑。

他是完全有能力的，凭他能写出完美的公式，就知道他不简单，是个具备天性的数学高手不比附中任何的一个差，但他居然拒绝了，这种机会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

纪柯：“为什么？”

老钱：“什么原因？”

老钱和纪柯同时出声。

提起他的人总会说出四个字。

势在必得。

无所不能，无所不有，能抗下整个世界。做出这样的举动难免会让人疑惑不解。

纪柯没有被打乱急着往下说：“你可以拿第一的。”

少女说话的语气坚定的过分，贺钦凡撇开眼，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等了半晌也没见他说话，表情冷漠，薄唇抿成一条线，既然这样的话纪柯也没什么可说的，就算心有不甘也不能替他做决定，毕竟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她只是替他遗憾，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她垂下眼开口：“我参加。”

老钱手膝盖撑着桌面，十指交接，思酿的半秒开口：“行...那陈青集你呢。”

“我啊。”陈青集抬手摸了摸后脑有点犹豫，柯姐在附中都这样。他又可能吗，估计都摸不着边，出去丢人现眼的，还不如不去，说不定凡哥被柯姐一哄就改变注意了。

“还是算了吧。”陈青集选择放弃，他有一种预感，贺钦凡过不了几天就会改变想法。

“那行……你先回去吧。”老钱。

“好。”陈青集点了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纪柯见陈青集走了，自己也站不住了，开口问：“老师我能走了吗？”

“哦”老钱指着前面的凳子：“你俩随便搬两个凳子过来坐在我前头，把上次期中考试的卷子做一下。”

说完后不动的贺钦凡终于有了动静，转过身从身后搬了两条凳子放在桌前，拉着纪柯坐了下来。

纪柯坐下后莫名的有一种冲动想起来，心口处像是压着一股无名的火，但又不能外泄。

老钱起身，从进门右侧的资料框里，抽出了期中考试的试卷，递在他们俩面前。

贺钦凡接过看了纪柯一眼，发现这姑娘一脸的不高兴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又不知该怎么办。

他无奈的将试卷放在她面前，然后随意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两只笔，放了一支在她白净的试卷上，便回过头拿起笔做起了题。

看着他修长的手递来递去，纪柯的火就越来越大，偏不拿他递过的笔，伸手去拿桌面上另一支。

可是贺钦凡没点反应，垂着头解题，但她却意外的发现他有个习惯。

解题从不写过程，过目直接落笔写答案。

纪柯看了一眼便收回眼，握笔写题。

办公室寂静着，两人似乎都投入在题目之中，无人吱声，只能听见笔尖刷刷的声音。

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过去，贺钦凡跟着铃声同时停下了笔，扭头看着身旁的姑娘。

少女眼睫低垂着，手肘搭着桌上，细长的手指捏着笔马不停息的写着一道英文题，她的字形很工整，字如其人干净而不染。

贺钦凡看了半刻钟，握着笔放慢了节奏。

早晨红烈的太阳落幕，换变成寅时的黄昏，金灿色散泄看似暖意，半空中却是透着凉飕的冷意。

最后一节课下课纪柯终于停笔，写完了最后一套卷子，她站起身将做完的试卷一张一张的叠好，然后拿起，在桌上掂了两下递给老钱。

贺钦凡见状也站起身将笔盖盖好放进笔筒，他照做一遍纪柯收试卷的程序，放在一旁。

“写完啦。”老钱摘下近视眼镜，接过纪柯的试卷。

“嗯。”纪柯蠕动手指，活动了下握笔的右手。

“再等一会儿吧。”老钱拿起红笔改试题。

纪柯不情不愿的扯了下嘴唇，站在原地注视着老钱。

老钱是平镇唯一一个全能的教师，各科他都教，没过十分钟他就将两人的卷子批改完成。

他放下笔拿起贺钦凡的数学卷子，指了指解答题，盘问：“你为什么不写过程？”

贺钦凡慢散且敷衍的回了句：“太简单了，懒得写。”

纪柯：“……”

老钱：“……”

这小子也太狂了吧，语气傲慢无礼的。

老钱无语的看了他一会儿接着开口：“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不然我不给分。”

贺钦凡：“嗯。”

见他答应老钱又拿起英语卷，放在他面前：“英语扣了五分，自己看一下。”

拿起他的语文卷子看的时候，差点没气晕过去，作文一个字没动，他指了指空白处的作文题，气得笑出了声：“作文一字不写，倒是挺像你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