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野(36)

这一刻两人对上的彼此的目光。

贺钦凡心间一跳，眉间一跃，他轻笑，声音缓慢低沉

“喜欢。”

刹那，他们凝视彼此的眼睛，许久未能开口讲话。

同样的话，她问了两遍，他答了两遍。

就这样在温煦的阳光之下，说出了透彻，真诚的话语，穿梭于光中透过温热的气息从缝隙道听，舒倘，漫长，漫延在夏季。

纪柯的手上有些冷冒汗，她还真没想到他可以这么直白，不掩饰。

他们两现在挨得很近，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那种。

她能感受他的目光炽热，也能感觉自己的心正在猛烈跳动着。

气氛寂静，贺钦凡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喉咙滚动出口：“都不会。”

“哦”。纪柯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给贺钦凡讲题的时候她心不在焉的，硬着头皮的讲了一道题。

贺钦凡倒是很享受，目光不收敛的盯着她看，时有时无的嗯两句，敷衍她讲题的样子。

骄阳正好，窗间透进来的光晖撒在他们的身上熠熠生辉，样子青春张扬，欢喜毫不遮掩。

时间飞跃到了星期三，贺钦凡近几天都没去过网吧了，而是在学校拿着书乖乖的复习，教室的人都惊了。

十七中的人都知道他贺钦凡不爱学习，喜欢混迹网吧、酒吧，各种场所，从不会出现在学校，除了干架才会偶尔现身，这几天的频繁出现，让人不经诧异。

一直到学校的人天天撞见他跟在校花纪柯的屁股后面，才知原来凡哥是遇见真爱了。

后来十七中传开了一句话。

凡哥的信仰唯纪柯。

期末考完后，就到了星期五，十七的人都解放了，三高的人也终于要步入大学，又或者是留在平镇继续浑浊的生活。

站在校门外的纪柯与贺钦凡并肩而立，她看着学长学姐拿着行李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时间流逝的太快了点。

还有一年的时间她就要远离这座小镇，忽的涌上来的情绪，眼间红了一圈，留下了一滴咸腥的泪。

一直到漫流到嘴边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她抬起左手想擦泪时，却被贺钦凡温暖又细长的手握过。

贺钦凡握着她抬起的手，凉意俄顷满溢在他手间，眸子轻瞄了一眼她的眼睛发觉人哭，他心慢了一拍，没有犹豫搂着肩抱过，抵着她的头顶，声音温柔细腻的开口：“别哭，我的错。”

纪柯愣了一下，回过神闷在贺钦凡的胸膛疑问：“你道什么歉？”

“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只是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的心就开始摇摇欲坠，往下沉，话也是无意识的脱口而出，不由得手攥的更紧了。

心告诉他。

如果她哭那一定就是我的错。

纪柯从他的怀中脱离，破泪成笑的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人想到放荡不羁的贺钦凡又朝一日会跟人道歉。

酝酿了很久纪柯开口：“我送你回家吧。”

“……”。

贺钦凡眯着眼看着她，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哭坏了，讲话都开始一语惊人了。

看她红着的眼眶才松懈，耐下性子声音低沉柔和说：“下次。”

“好，那我回去啦。”

纪柯伸手将手里的一颗水蜜桃味的糖塞给他，见他接过她才抬脚向右走。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收回眼朦从兜里拿出一包新买的烟拆开，抽出一根扒在嘴边，点燃深吸。

风不知从时飘起，烟雾飞扑，孤独、颓废感在他脸上越发显目，方才的仅有的几分柔和渺无踪影。

他侧着头，向那个巷子望去。这漫漫人生确定挺难熬的，还好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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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纪柯是被纪大伟的电话吵醒的，听见铃声的她闭着眼，伸手乱摸床头边，摸了三下，还是没能摸到，她皱了眉睁开左眼，渍了一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喂。”语气不耐烦，大清早的打扰她做美梦。

“柯仔，你什么时候结束呀？”

昨天下午一回家，纪柯就发的消息给纪大伟说她暑假可能会去他那玩几天，结果今天才回个电话。

想到这纪柯直接坐了起来质问道：“你昨天干嘛去了，没看微信吗？”

“昨天晚上应了个酬，喝多了就没看，这不给你打电话了嘛。”

拿手机看了点眼时间已经八点了，看成绩的时间是在九点到十点。

纪柯将手机夹在头和右肩的中间，开始穿鞋打算去学校。

其实也不急，主要是想早点知道自己这几天复习的成果，二来也能早点过去纪大伟那。

“我应该能赶过去吃个中饭。”

“行，要我过去接你不？”。

穿好鞋后，拿过手机，想了想说：“不用了，我顺路看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