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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奔跑(61)

这次景晔也接过去,他挑了一颗颜色最鲜嫩的,上面裹着白色糖霜,闻起来一股香甜的草莓牛奶味。

但景晔没自己吃,凑到林蝉嘴边,小指若有所指地点了点林蝉的下巴:“你吃。”

林蝉垂着眼,乖顺地张嘴叼走了巧克力。腮帮子很快因为吃东西鼓起一小块圆形,和红眼圈、未干的眼泪连在一起,景晔忍俊不禁,顺手扯了一张纸巾帮林蝉擦,给小狗洗脸似的囫囵揉几下,很快把林蝉弄不耐烦了。

因为含着巧克力说话模糊,林蝉去扒他的手:“不要乱碰我……”

“闭嘴吧你。”景晔笑着说。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对他们而言太暧昧了呢?

当他的脑海被心疼占据后,很多事都是顺理成章的肢体语言。

直到很久以后,景晔才想通和林蝉相识太早,所以许多行为早在追本溯源之前形成了条件反射。他对林蝉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也不从某个特定动作而来,像细微的本能现象,在规律未被察觉前,谁都以为是普通之举。

他的喜欢是涌动的潮汐。

尽管经年累月有迹可循,潮起潮落究竟从何而来,又因何离开,都亟待一个精准测量,确定周期,分析出来龙去脉。

在那之前他能做的只有抱紧林蝉。

旧番放了两集,巧克力也吃掉,林蝉的情绪终于平缓下来。他坐在床边,后知后觉只穿一件卫衣还是有点冷。

肩膀一重,羽绒服被重新披上了,景晔顺手一推他的后背:“好啦,去洗个脸,小花猫似的——说起来,好像你上初中之后我都没见你哭过了。”

林蝉:“……啊?”

景晔无不遗憾地感慨:“刚才哭得那么难看应该拍个照的!”

“有病吗?”林蝉想着,没说话,但莫名其妙地因为景晔的话有点开心。

洗完脸,两个人若无其事地下楼和家里一起看春晚,装作在楼上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林蝉显而易见地更黏景晔了,他放着宽敞的沙发不坐,非要和景晔一起挤在窄窄的长沙发上,半边身体都贴着他,伸长脖子看景晔玩手机。

而一直说着对“安全距离”被打破敬谢不敏的哥哥,却动也不动。

房间里少年孤苦无依的神情在脑海徘徊不去,他有意多哄林蝉一会儿,愣是忍了刚开始的不适。但过了那阵,他好像也没别的感觉了。

到后来为了坐得更舒服,景晔伸出手环过林蝉的腰免得被他压着,这姿势也避免对方突然摔下沙发。林蝉对此毫无异议,半趴在景晔身上心无旁骛地看他玩手机,偶尔对着景晔划过去的某一条微博指指点点。

“这有什么好笑的?”林蝉撇嘴,吐槽被热转的春晚小品段子。

景晔给他看自己和虞洲的聊天框:“这个好笑。”

熟悉的头像,林蝉扫了一眼,好像在聊对方那进展艰难的感情问题,景晔发了一句“要么你收收心,我给你介绍北京高富帅”。

虞洲:不

虞洲:你没单恋过你不懂

虞洲:[流泪狗狗头.jpg]

“哪里好笑了?”林蝉捏了一把景晔的耳朵,“虞洲哥那么可怜。”

“不是他,是这个狗。”景晔笑着将手机屏幕挪远,放在林蝉脸边,接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哎呀你刚才和它好像啊——”

“诶?”

“流泪小狗,哈哈!”景晔意犹未尽地说,“真应该拍照……”

林蝉愣了一秒,不知被那个表情包影响想了什么,脸色由白转红又转白,迅速平复那阵害羞,接着,他淹没在两人交叠阴影里的手轻轻掐了一把景晔的后腰——

景晔长了一身的痒痒肉,平时不碰无所谓,这时被林蝉拿住要害,差点当场弹起来。

他还没从那阵突如其来的酥麻中回过神,林蝉立刻眼疾手快地捂住景晔的嘴,硬生生迫使景晔憋回去那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卧槽”。

林蝉笑里藏刀:“阿姨面前不要讲脏话。”

景晔平白无故被调戏,还彻底攫夺了反抗机会,连说一句“卧槽”都被扼杀,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深吸一口气,头皮发麻的触感尚在,简直想骂人。但当景晔对上林蝉目光,笑意将息,那双又密又长的睫毛往下一垂,配合未退的羞赧,活像刚刚是他占了林蝉的便宜。

跨年夜的生理反应还未完全被遗忘,这时又被那神态激得差点控制不住,景晔不禁往后躲了躲,压低声音:“你刚才干什么……”

“说我是狗。”林蝉强调。

景晔:“……嗯?”

狗狗多可爱啊又没在骂你来着——

反驳一个字也没来得及说,林蝉往他面前挨近,嘴唇微张,气音盖在了电视喧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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