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同人)【温周】当疯批知道自己有后了(2)
犹记得,当那腹中幼胎第一回轻轻凸动时,周子舒呆坐着,拿惯了剑的手僵直放在腹前,连气息都骤然变得清浅,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连手腕都战战发抖。
那时成岭推门进来,见他如此,便心急地问他出了何事,是不是身上旧伤又犯了。
他抬眼看向成岭身后,摇着折扇跟进来的温客行,眼尾一捻,隐去其中湿意,如常般说道:
“不是旧伤,是好事。”
温客行缠着他问了半天那“好事”到底如何,
周子舒不语,瞧着他开开合合的唇,和眸中绻缱的笑,心中酸涩,只说:
“于我而言是好事,于你,便说不准。”
为着掩饰日渐隆起的孕腹,周子舒有意将身上衣物穿得松垮些,好让那衣衫堆叠之处隐去腹部凸起的异样,不叫旁人看出端倪来。
可这里头穿的衣物弄得松松垮垮,难免在领口露出些许肌肤,近来微微有些胀的地方,显得愈发丰润。
当叶白衣跟温客行在他衣襟处胡乱拉扯时,周子舒那前胸叫他们按得一阵隐痛,腹中也随着不适,肚皮里头的孩儿似是不满地,轻轻踢了他几下。
“行了!”
推开温客行纠缠在他胸前的手,周子舒心里有了决断,不愿再瞒,
不如索性趁这个档口,让温客行知晓他腹中骨肉一事,说不定能叫这疯子收敛些,别再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疯事儿。
他娘的,一个个的都欺负他这有了身孕的,像什么样子。
周子舒骂了一句,猛地扯开衣襟,露出那早已钻入血肉的七窍三秋钉。
说来可笑,明明是他有了身孕,是他要死了,可事到如今,他竟直直盯着叶白衣,不敢往温客行那边看一眼。
温客行傻愣愣地看着周子舒身上那些钉子,还有略微起伏的凸起小腹,
方才那天老大他老二的气势如年久腐化的窗纸,只需轻轻一吹,便破得不见踪影。
“老温,三年于我来说,足矣。
废了武功,我便不是我了,活着干什么?
何况,你如今也见了,我腹中幼子已足四月,若是我废了武功,以废人之躯,恐怕难以将他安然产下。
不如趁着这两年,好好陪着这孩子长大…”
周子舒笑着,可细看间,眼中却不见一丝喜意,
他伸手搭上身前隆起的肚腹,朝温客行那边挺了挺腰,使这小腹的弧度愈发不容忽视。
“阿絮,你唬我是不是?
说不定是你近来长胖了些,没事儿,你这小腹再圆润三分,我也不嫌弃…”
温客行也勉强笑着,自顾自地说着打趣儿的话,只是手里的折扇攥得裂了骨,手背绷起青筋来。
他眼角已然泛起浅浅艳红,死死盯着那微隆而润圆的腹部,像是盯着他恨之入骨的死敌。
凭什么,凭什么阿絮舍不得这个孩子,却能舍得了他?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
要是阿絮的身子好好的,有这孩子,他指不定抱着阿絮在城里绕上两圈儿,等孩子满月了,他再叫鬼谷里那些恶鬼一个个都扮上相儿,来逗孩子的乐。
可如今呢,阿絮宁愿陪这尚未出世的幼子短短两年,也不愿陪他多过些日子。
他还傻乎乎地以为天快要亮了,自己要能摸得着光了,
却没想到,这光是快要燃尽的烛,只许他一场空欢喜,还留了灼人骨肉的烛泪。
温客行觉得好笑,他看着烟雨朦胧里的灯,看着周子舒护住小腹的动作,低声笑了。
周子舒想错了,他本以为孩子是能约束温客行的柔软枷锁,但此时,却是将温客行推下悬崖的又一双手。
【温周】当疯批知道自己有后了(下)
生子预警
那日与温客行不欢而散,周子舒独自一人回了客栈。
他虽历经风雨,但仍保有一副琉璃心肠,自从得知怀有身孕后,对腹中尚未出世的幼子满心都是纯然的喜爱。
周子舒少年老成,无论是九霄还是成岭,他都将他们看作亲弟,如兄如父地教养着,更何况现如今,他肚子里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小东西。
温客行说那话什么意思,不要孩子?
这孩子在他腹中会动,会踢,将来会满院子地跑,会在雪地里打滚儿玩雪,
还,还会叫爹爹。
他怎么可能舍得下这个孩子?
周子舒一想起温客行那副两眼发红的凄惨样子,就气得胸口疼,钻入七窍三秋钉之处一阵阵发冷。
他捂着小腹咳嗽两声,慢慢盘腿坐下,
等到腹中的动静渐渐散了,确定这孩子无碍,才开始闭眸凝气,运功调息。
屋外还下着雨。
温客行砸了玉箫,失魂落魄地在屋顶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