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然唇略勾,瞄了瞄时间,回复:想吃饭?
小狗回:嗯。
张其然四下张望几眼,又回:有交换条件。
小狗:什么?
张其然:说说看,到底用什么模式对付我呢。
对方有了停顿,两分钟后,她发来五个字。
—
下午,张其然的戏份鲜见的多次卡壳。
导演也很莫名,盯着剧本反复琢磨:“怎么又笑场,这段戏也没这么好笑吧。”
张其然抱歉说去旁边平复一下,重新找一下感觉。
把水递给助理后,他再次打开手机,垂眼看那条回复,那理直气壮的五个字:
“男朋友模式”。
他又笑了,这女的果真有病。
☆、14
张其然没谈过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以前是没钱,现在是没空。
男朋友这个称谓于他而言委实生僻。但成名这半年,他多少收到过一些别人的暗示,有同行,有富豪。
他一律婉拒处理。
崔鸿曾告诫他:要爱惜羽毛,他素人出身,没有退路,更没有后路,别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张其然谨记于心。
可突然被这样叫,就跟被狗尾巴草挠似的,越看越心痒得不行。
所以,这一晚他没有回公寓,而是去了剧组安排的酒店,用来惩罚季惊棠逾距的言行。
一点多的时候,还蒙在鼓里的女人关切打来电话,语气俨犹望夫石,问他去哪了,担心他出事。
黄鼠狼给鸡拜年呢,张其然不假思索挂断,仿佛接到的是客服骚扰。
女人很知趣,没有连环夺命call。
此后几天,她也没再打扰他,短信都不见一条。
看来黄鼠狼不止是黄鼠狼,还是白眼狼。
一周后在剧组,张其然待在一旁石阶上休息,手机突地弹出facetime邀请,他信手点开。
不料迎面而来的画面皑皑如雪峰,视频里的女人全身裸露,轻轻一动,便如一对白鸽扑棱到眼底。
张其然全身都绷紧了,匆忙按掉,走去一旁墙角回电话。
砖墙的阴影网下来,他头皮上有后知后觉的麻意:“疯了吗?”
对面似有无尽委屈:“我好想你。”
张其然深吸气:“想我不能短信说?”
她嘀咕:“我怕你不回复,怕你再也不理我。”
张其然恐吓:“再这样看我还理不理你。”
她声音愈发低微,碎碎念:“不敢啦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晚上,他回了季惊棠那,各种蹂.躏:“再叫男朋友试试。”
女人全程求饶,要死不活,结束后又满血复活,挨着他胸膛亲昵:“不叫男朋友,叫张小然好不好?”
本搭在她腰上的手掌,对着她屁股蛋就是一下:“胆又肥了?”
她似无痛觉,甜丝丝一笑,“你也可以叫我季小棠。”
张其然没搭腔。
她就挺坐起身,枕臂高呼:“张小然——”
张其然把她两条胳膊拧回来:“抽你啊。”
她细声细气:“你叫一下嘛。”
并用指尖在他全身作恶,愣是换不来一句服软,男人誓将冷酷践行到底:“不叫。”
季惊棠一点不恼,反粗起嗓子,佯作浑厚男音:“季小棠。”
她学得像模像样,当即把他逗笑。
她保持住这个声腔,皱皱眉:“嗯?叫出来也没那么难嘛。”
又回归本音,娇嗔:“对啊,还不是你不肯叫,叫了又不会少块肉。”
张其然笑意更深了,就倚着靠枕,欣赏起她一人分饰两角的即兴演出。
最后只能欺身过去,强行中断表演,用以发泄自己被可爱到的复杂情绪。
结束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张其然眯着眼,任由季惊棠把玩着自己左手,过了会,他在昏昏欲睡中听见她说:“张小然,你手掌好多茧哦,难怪碰得我好不舒服。”
什么女人,中途快乐大叫的是她,这会又开始挑三拣四马后炮?
他睡意全无,反扣住她手。
女人有所消停,他便卸了力道。
过了会,有柔软微凉的触觉贴向自己手心,一下,一下,又一下。
张其然猜是她在亲自己手,眉心微蹙,但没睁眼:“干嘛?”
季惊棠用鼻尖蹭过他掌里那些纹路,闷声:“张其然,忽然好心疼你。”
张其然顿了顿,忽略她突如其来的抒情:“不叫张小然了?”
她好像很惊喜,鼻息都变急。一阵窸窣后,她在被窝里把他胳膊缠紧,像怕冷的猫:“可以叫吗?”
“不可以,”张其然警告,撇开这个粘人精:“你不能好好睡觉?”
她辗转反侧,又轻忽忽说:“一想到我们张小然以前那么辛苦,我就难过到睡不着。”
“行了,”他在黑暗里嗤了下:“你以前可没少雪上加霜,我第一次进局子全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