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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见我应如是(66)

他又笑了,垂眸看她。

“没有了,你只要做好你妻子的本分即可。”

她沉默半晌,“好。”

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沈如是出了门去。

室内空无一人,分明还是平日的摆设,平日的熏香,平日的一切。

可章纪堂却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那个冷冰冰的不像家的地方。

不,比从前更冷十倍,冷到他甚至想要将冬日的衣裳穿在身上。

他突然想起了今日在街上买回来的东西。

他从袖中拿了出来,鸡翅木的小盒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两支珊瑚红的花簪。

就在半刻钟以前,他还想着将这两支簪子,亲手替她带在发间。

她的发黑而密,柔软又有光泽,戴这如她红唇一般的珊瑚红簪,再好看不过。

可现在,红簪就像一个笑话,躺在木盒子里对着章纪堂捧腹大笑。

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啊!

... ...

这日的一切照旧,吃饭,理事,再吃饭。

沈如是一如平时,毫无变化地说着,“夫君来了”,“夫君多吃些”,“夫君该歇了”。

她说那几句的时候,章纪堂恍惚这还以为和昨日前日都没有不同。

可当他回过神来才晓得,确实没有不同啊,因为她始终都是在演戏。

可真好!

他也应了她,“夫人说歇,那就歇了吧。”

他话音落地,她抬头看了过来。

男人与她目光交错。

他倒要看看她果真能把这戏继续演下去?

她没有说任何的不好,反而微微笑了笑。

照常地吩咐。

章纪堂洗漱完毕,坐在床边。

两人有过那样的亲密,如今还能回去吗?

他不信她真的毫无感觉。

只要她有一丝丝委屈,只要她有一丝丝服软,只要她告诉他,他有一丝丝的说她其实心里是有他的,哪怕并不是如他在意她一般深重。

章纪堂甚至觉得自己都能好过一点,他可以给她时间,让她满满地真心地想要留在他身边... ...

可她丝毫没有,一如往常地收拾完毕,准备上床。

但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章纪堂心下一跳,她是不是要说什么了?

他紧紧盯着她。

她开了口,“您睡里面吧,我作为妻子,本也该伺候在外。”

那一瞬,章纪堂大失所望。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着演戏,还想着把戏演得周全。

无名火窜上了心头。

他一下拉着她的手,将她不由分说地拽到了身上来,强有力的臂膀将她箍住。

女子的呼吸乱了一时,章纪堂在她的慌乱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他压近靠在她耳后,吐气而出,她耳根立刻泛起了细密的红丝。

“您做什么?!”

她问他,声音有些不自如的抖动,章纪堂恨恨地看着这个无情的女人。

“你说呢?你作为妻,是不是也要令夫君欢愉?!”

沈如是在他的目光和强行箍着她的力道中,不可思议地看向章纪堂。

她要喝避子汤他砸了她的碗,她要暂时离开回家救济,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否决了。

她是来给他搭戏的人,又不是他章家的奴隶,眼下,更不是他章纪堂的暖床妾!

她冷笑起来,“首辅大人难道是喜欢这强行的戏码?若你真喜欢,我也不是不能配合!”

这话锋利极了,只一句杀过来,便把章纪堂杀得片甲不留。

原来连床榻的欢愉,她也只是在配合吗?

所以之前的那一切,到底算什么?!

章纪堂只觉怀里抱着的石块尖冰。

好一个无情的女人!

他不能再看她一眼了,他立时松开了她,快步地离开了正房。

心头地痛令他混沌中越发清醒。

葛效问讯赶来,见他脚步快地吓人,小跑着跟上去,一直跟进了书房。

“爷,出了什么事,可让奴才去找人?!”

找人?找谁呢?

他想找那个与他两情相悦的阿黛。

可那阿黛是镜中月水中花,从来都不曾真的存在。

章纪堂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同葛效轻轻摆了手。

“什么事都没有,我今夜要忙碌公务,你不必进来了。”

葛效犹疑,却又不敢反抗,只能在自家爷发白的脸色中退了下去。

他走之前看了一眼章纪堂的穿着。

整整齐齐没什么异常。

可怎么像是被戳了几刀,流尽了满身的血似得?

第24章 离去 世间没有后悔药。

翌日, 破天荒的,章首辅在朝堂上走了神,皇上连唤了三声才应下。

朝中众臣免不得都紧张了一番, 章首辅是要说什么震惊的话吗?才这般作态?

但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如常回应了皇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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