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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见我应如是(3)

沈如是怀疑自己二十二岁就得了痴呆病,内阁哪来的姓章的阁老?

丹竹却道,“是皇上钦点的,刚从兵部提上来的,今岁才二十七!”

二十七岁的首辅?沈如是没听错吧?

但她眼皮跳了两下,想到禹州,隐隐有了奇怪的预感。

“那人... ...姓甚名谁?”

“姓章名纪堂。”

“谁?!”

沈如是的茶碗终于端不住,猛烈一颤落了下来。

*

沈如是把她最爱的茶碗砸了,心疼都顾不上了。

花魁沈如是只接待过一位客人,还是在她落魄的时候。

而这唯一的一位,不巧,正是姓章名纪堂。

沈如是惆怅地揉着太阳穴。

这叫什么事?

可就算他真是首辅,沈如是还能为了五千两,没脸没皮地跑去京城抱大腿?

但怕就怕,这事是冲着她来的... ...

沈如是想到这,脸色沉了沉。

她与那章纪堂早就清了账,各不相欠,如今他做了首辅,新政却冲着她来了,是什么意思?

沈如是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别是他故意为之。

在钱之一事上,谁要让她破皮,她可要割谁一刀!

谁让她穷得浑身欠债呢?

... ...

当日下晌,衙门收税的人就上了门。

税收是户部的事务,落到各级府县,又由衙门来执行。

这次,是知府杨大人和税课司姚大史一道来了。

沈如是坐了一旁的房里听壁,让毕三姑好生哭穷,探探官府的口风。

毕三姑有些怯,沈如是提点她。

“三姑只要记住,演戏要真,第一紧要的就是自己相信。只要你自己都信了,全情投入,旁人自然也信了,比真的还真。”

毕三姑连道有理,把这口诀念叨了两遍。

只可惜,她着实没什么天分,有了口诀也不顺利,铩羽而归。

那税课司的姚大史牙缝咬的紧极了,一分不让,连老好人杨知府都讲情面了,才牙口一松,吐出五百两。

沈如是直接便笑了。

五百两?磕碜她呢?

“那姚大史是什么来头,如此硬气?”

毕三姑不知道,“说是京城来的,估计是特来施行新政的人吧,不好说话的紧。”

沈如是点点头,没说什么旁的。

“还是在杨知府处下功夫吧。”

*

姚大史回了衙门之后,便从后门转了出去,然后去了一个没有门匾的院落。

院落精致宽敞,虽然不知主家姓甚名谁,但看摆设便晓得不是寻常人的住所。

姚大史到了书房门前,寻人通禀,不多时便被领了进去。

书案前立着一人,长身玉立,着墨绿色锦袍,手下挥毫泼墨,转瞬落了一个字出来。

姚大史低头看了过去,竟是个“戏”字。

男子搁笔到了笔架上,转过了身来。

他英眉下眼眸深邃,挺直的鼻梁下,嘴角微微上翘,看到姚大史来了,摆手让了坐。

“先生辛苦了,如何?”

姚大史本不是税课司大史,而是此人的心腹幕僚,名唤姚录。

而此人不是旁人。

他正是签下此令的,那位二十七岁登顶内阁的,内阁首辅章纪堂。

姚录虽然痴长他许多年岁,可全然不敢怠慢,躬身行礼才坐了下来。

“回大人,那天风楼果然不肯交钱,同官府讨价还价,我只给他们减免了五百两,估计毕三姑背后那位主家,不会就范。”

他说着,抬头看了章纪堂一眼。

这一眼,被章纪堂捕捉到了。

“我看先生满眼疑惑,可是在问我为何同一个小女子为难?”

这话真真说中了姚录的心思。

“不瞒大人,不知这是何故啊?”

章纪堂笑了笑。

“听闻沈如是在京城的大钱庄里,一口气借了一万两白银,这几日正到了还钱的时候。我想试试这位花魁,这等捉襟见肘的情形当如何应对。是不是准备去开封府的杨知府处装穷呢?”

他在解释,但是姚录听得更疑惑了。

沈如是缺不缺钱,要不要装穷,又同首辅大人有什么关系?

念头一过,首辅大人就看了过来。

“我这缺一个同我搭戏的人,我瞧中了这沈如是,但还要看她戏演的够不够好,到底够不够这个格。”

第2章 契约(小修) “好生演戏,莫要有旁……

小商户盯着大商户,大商户盯着天风楼。

一早,毕三姑刚到重山阁,就看见窗下放着的一抬箱子,瞧那模样,装银子的?

毕三姑眼睛一亮,又听沈如是吩咐丹竹。

“你亲自去趟绸缎庄,把我今年定的新衣都撤了,还有,今年的胭脂水粉也减半。”

毕三姑暗暗一喜:这位姑奶奶真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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