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我做明君[穿书](89)+番外
段云深虽然没聪明到将暴君这个状态和那“慢性毒.药”联系起来——他一直以为那药是让景铄逐渐虚弱,最后病若而死的,所以才会三番两次拦着不让暴君喝。
但是他也是能猜到景铄变成这个模样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的。
至少和当时他忤逆太皇太后有关系。
明白了这一层,段云深突然觉得有些惶惑无助。
因为他刚刚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欠了景铄一个天大的人情。
暴君现在疼得这样厉害,是因为自己。
段云深这人有些慢热,说白了就是有点天然的没心没肺,跟天然黑的那个天然是类似的。
天性纯良,待谁都还可以。但是大部分人也就在“还可以”这个标准里卡死了,再近不了了。
穿越过来这么久,他没野心没斗志,不社交不宫斗,也不和人打交道,至今连个朋友都没有,他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虽说一直和景铄折腾,但是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个不亲就会死的每日任务。
与人为善,但是每个人对他来说,都是过客。
这时候看着景铄这幅模样,又恍然悟到这人是因为自己才受苦的,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么大的人情,自己该怎么还?
“陛下你……你……哪儿疼?”段云深有些无措。
景铄没接话。
不是疼。
还不如是疼,忍疼是很容易的。
现在就像自己每一寸皮肉里面都有虫子在翻滚,爬动,啃咬。
景铄:“朕无事,睡吧。”
段云深茫茫然地听话重新躺下来,这次换成他抱住景铄,一下一下地帮景铄顺背,顺了一会儿,然后又过来帮景铄揉肚子。
他也不知道景铄哪里不舒服,胡乱试,想着只要让他舒服一点也好。
段云深胡乱地想道,若是自己现在去找那老妖婆把避子汤喝了,能不能给这暴君换一个太医回来?
景铄:“别乱想了,陪朕睡吧。”
景铄不知道段云深想到了什么,但是觉察到了段云深变得很不安。
段云深:“我……”
景铄:“睡吧。”
段云深:……
景铄实在是难受的没有力气说太多话了。
段云深抱着人,大概是心里慌到极致了,又怕这人出个好歹,这时候无意识地将唇印在景铄的头顶。
这是他第一个不以完成任务为原因的吻。
他抱着人,这时候实在是难以就这样躺着什么都不做。
茫然之间,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然后开始考虑自己能做点什么。
想着想着,他突然就下了决心似的翻身下床。
景铄:……
这人怎么这么不老实,他试图把人给拦住,但是他现在病猫似的,段云深又态度坚定,景铄居然没拦住。
段云深下床就直接一把将景铄按回到床上,按回去了还不算,还直接低头在景铄额头上亲了一下。
亲的这一下段云深也没过脑子,就是想这么做,然后就这么做了。
段云深:“再乱动就把陛下绑起来!”
景铄:……
段云深又亲了一下,“这样等着不行,让我帮你做点什么。”
景铄:“……能帮我做什么?”
段云深想了想。
大概是……二月红雨中求药?
先让小苟子带路去太医院看看,自己身为暴君宠妃还没作威作福过呢!
实在不行再去找老妖婆,不就一碗不孕不育汤么,最多不过就是被毒死,反正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一回生二回熟的,谁怕谁啊!
段云深转身正打算走,突然就听到窗口的位置传来“咔哒”一声响。
段云深:???
段云深回过头,就看见一个人影飘了进来。
……!
是渡鸦。
没了项一越行方便,再带着贺珏潜入宫中自然不方便,渡鸦一人来要稳妥许多,他也是徘徊了几日,今日才寻到机会进来。
景铄看着渡鸦也没什么惊讶的意思。
渡鸦只对景铄行了个礼,行礼是肢体动作,剩下的一句话也未曾说,留下药就走。
段云深:?????
这是发生了什么?
段云深看景铄准备服药,慌忙在桌上倒了一杯水过来。
等到景铄把药服用了,段云深才试探着开口问道,“陛下?”
景铄:“躺一会儿就好了,你也到朕身边来。”
段云深看景铄真的痉挛渐渐止息,便上了床抱住了人,“刚刚是?”
景铄随意道:“……贺珏的影卫。”
贺珏????
这名字有点耳熟。
段云深在脑子里挥动洛阳铲挖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
小苟子曾经讲过暴君有个白月光!
在小苟子的讲述下,这两人的故事仿佛戏词似的缠绵悱恻,什么月下垂泪相思的。要是没记错,那个白月光好像就叫贺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