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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宫柔妃(75)

“雅号谈不上,老朽啦!”司马炎阴阴地打量着他,“马先生这样的商人世间极少,这成功的背后有什么绝窍吗?”

“命好吧!”马晔倾倾嘴角,“父凌母弃,弟残妻厌,一无所有,呵呵,然后想做什么成功什么。”

“哦,好新颖的说法。”

匡似画倚在桥栏,不由一阵轻颤,面容惨白得没有血色。

“别人都唤你马先生、马先生,老朽还不知你的名号真正为?”

“咚!”倚着桥栏的匡似画突地双腿一软,往后一仰,直直摔在地上,双目紧闭。

“爱妃!”司马炎再顾不得掩饰身份,顾不得问话,欠身大叫着。

稽绍低头腾手抱起匡似画,严峻的面容涌上怜惜,“皇上,此地不宜久留,娘娘应急速回宫。”

“对,对,快,回宫。”司马炎慌乱地招手,看见已有许多人看向这边。桥下等候的侍卫一拥而上,保护着他们火速撤离。

不一会,桥上只留下马晔和季千姿。

千姿浮起一抹嘲讽,目光穿过人丛,淡然地看着那群急促行进的人。哥哥竟然忘了关照她一声,是什么左右了他的思绪?

好热哦,她不喜欢没风的夜晚。积云山从不缺乏凉慡,成为她怀念最深的记忆,乌云遮住她澄亮的眸子,回忆表示已经过去,有可能无法再拥有,但现在的所有,又没有她特别想要的。

她突然有些茫然了,不知何去何从。

“千姿,回去吗?”马晔好不容易压下所有的心情,柔声唤着。说不上是什么力量,驱使自已冲动地就上了桥。她小鸟依人似的倚在司马炎的怀中,他突然非常愤怒,不是吃醋,而是一种不值,千姿曾经讲过,他总是可怜着她、愧疚于她,说不定她已适应现在的日子,他何必要去打扰,果真不假,她被宠着、呵护着,日渐娇美,那么他自责的那些夜晚又说明什么?他只觉着自已象个笑话,想起自尽的娘亲,十年的等待、奋斗,图的什么,为的什么?他不禁恼怒着,就那样冲上了桥,不顾一切想看着他们如何的恩爱。而她晕倒得多么适时,口口声声说活着就是想知道他好不好,呵,心里放着一个人,一边还享受着宠爱,这种不伦之恋,她到非常坦然,他痛什么呢?

她伏在桥栏上,没有回头。

“怎么不说话?千姿。”

“大哥,”不争气的心湖因这声柔和的低唤泛出一朵朵涟漪,千姿很努力地表现自在,“我今晚要搬去阮府住,不回楼外楼了。”

“小住?”深幽的双眼慢慢盈满不悦。上次离开,是因为稽绍的坚持,但也只是一夜,然后便回了。为什么要选在今夜又说要离开?

“不是,”她鼓起勇气看着他,“阮大哥送我一所小小的庭院,极幽静,我以后可能要长住那里。”

“稽绍知道吗?”

“我们以前有讲过。”

“所以你拨去所有的药苗,不要告诉我,你的行李也已从楼外楼搬走?”那双俊目,锐如猛禽透析出所有,竟然还面带笑意。

“嗯。”她双手交叠,揉搓着十指。

“这个夜晚也是你的告别方式喽!”他郁郁的像在自问,眸光转成低沉,下掩的睫毛隐住他真正的心情,却在这张俊逸非凡的脸上刷出两道永恒的阴影。

灯火中,阮湛之在街头远远地冲她招着手,他看见了。

“好,楼外楼确实不适合你居住,去吧!”悲痛欲绝的过往令人心神麻木,马晔沉重地低下眼睑,连再见都没有说,快速转身下桥,混入人群之中。

她亦没有回首。

阮湛之跑上桥,轻拍她的柔肩,“千姿,行李我已让人收拾好了,要再逛会再回去吗?还是直接回去?”

她不动。

“千姿?”他轻轻扳过她的身子,丽容布满泪水,双唇紧咬,手中的鲤鱼灯早已熄灭。

第三十六章,月满溢泪 (一)

孔综从没见过马晔如此阴沉,脸色灰败无比,隐隐有青气流动,看起来十分骇人。回来时少了一人,猜测也知与季小姐的离开有关,但他们几个站得远,桥上发生了什么,却听不清楚。

一个个屏息静气,什么也不敢提,急步回到楼外楼。

“送两壶酒上来。”他低声命道,穿过腰门,就往后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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