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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宫柔妃(40)

“太子妃成了皇妃,呵呵,李代桃僵,讨好了皇上、气病了丞相,除去了前太子,其实是一箭三雕。马先生,我高明吧?”

马晔满眼仇恨,冷笑点头,“确实,郭大人做这侍郎太委屈了。”

郭俊正高兴呢,根本感觉不到身边之人冷凝的神情,僵硬的步履,喋喋不休地说着,“这天下,现今我最佩服的是马先生,为马先生跑腿,我最甘愿。呵,等会见了太子,我一定会为你好好周旋。”

“多谢郭大人了。”脚下的每一步都如踏在针尖之中,处处繁华,却处处透着呛人的血腥气。

痛惜地把那单薄的身影纳入眼底,心剧痛无比。她忽然转过头,正迎着关注的视线,一惊,不禁站起身,倚着栏杆轻颤。马晔冷漠的双眼疾掠过一丝慌意,转过脸,捺下一腔不舍,以超人的力量撑着阔步向前。

拐过曲廊,弯到里侧花园,是中宫,郭俊没有说,他走时,他慈爱的母后还健在,如今已是一把枯骨了。

他从不曾去告祭过,不能去也无颜去。他发誓等到他夺回属于他的一切的那天,他要重新隆重厚葬他的娘亲。

又行了几步,东宫,他住了十年的宫殿,到了。

宫人依旧,但主人已非,宫中的摆设也比他当年奢华太多,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明年这宫中又会住着谁呢?他冷笑。

司马衷簇新的杏袍,头扬得高高,坐在锦榻上打量着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位马先生以前进过宫吗?”简单的一件长衫,却有着雍容傲岸的举止,见着他这太子,也没有丝毫的惶恐之色,冷然而又沉着的气势,象在驿外路边的茶馆小憩相遇的两位路人,没有谁先谁后、谁主谁客。

马晔压了压嗓音,淡笑摇头,“回太子,糙民今天是平生第一次进皇宫。”

“哦,那可能是小王记错了,马先生高寿?”

“不敢,虚长三十有八。”千姿帮他妆得年老,这个岁数应该差不多。

“哦!”司马衷点头,两手扶着榻边,故作不解地问,“马先生,郭卿一直说你想结识小王,是为何故啊?”

马晔小心地将鄙夷掩饰住,唇角弯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糙民想的是倚着太子这座山,安安宁宁赚点钱而已。”

“哈哈,你可真会打算。马先生,小王现在有点难事,想请先生帮帮忙。”司马衷漫不经心地端起桌边的茶碗,小抿一口,抬眼说道。

“太子请说!”

“今年秋季大旱,税银一直无法入库,边境士兵粮响紧缺,先生方便的话,可否赞助一些?”

“二百万两够吗?”马晔问。

司马衷和郭俊瞪大了眼,嘴张着,好半会,才连连点头,“够,够,足够了。”

“还有,朝庭有几月没发大臣的俸禄了,先生?”人心很贪,司马衷见他答得痛愉,不禁得寸进尺地加问了一句。

“糙民捐助一百万两让太子周转一下。”马晔微微一笑。

司马衷激动地站起,几步跨到马晔面前,抓住他的手,“先生,你真的是义商、侠商啊,在朝庭如此为难之时,这般慷慨相助,真令小王叹服。对了,”他突地狐疑地盯着马晔,“你不心疼吗?”

马晔笑言,“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糙民能为太子尽点力,那是糙民的荣幸,莫谈这三百万两,就是为太子散尽家财都情愿,糙民图的是太子日后的照应。”

“先生,”司马衷如遇知音般,有些感动,结结巴巴地说,“你为什么要对小王这般好,象你这样,让皇上赏识不是更好吗?”

郭俊在一边,与马晔会心一笑。

“糙民走南闯北,人见的多了,也稍微会看点相。”他佯装看下四边的太监与宫女,停下不语。

司马衷挥手让侍候的人全部退下,催问道:“先生快快道来。”心中全被这位大家风范的商人所折服,全忘了自已的身份。

“太子,你初近而立,正当年华,身怀壮志,结交天下名流,得众臣仰慕,而皇上年已古稀,疏离朝事,留恋后宫,日近苍老,呵,糙民识得清、识得真,今年这干旱便是上天的寓示,晋朝该换新帝啦!”马晔成全地说出了司马衷此刻最想听的话。

“真……真……的吗?”司马衷狂喜得站立不住,嘴唇都颤抖了起来。郭俊也兴奋得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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