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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宫柔妃(145)

“匡太妃!”他音量不由加强,纳闷她今日的异样。

“呵,匡太妃,匡太妃,你就怕我忘了身份,冒犯你皇上不成吗?”她神情一冷。

“为何要这样讲自已呢?”

“放心,对你,我早已没有任何情意,不然我也不会为稽大人动情。你们司马家都是肮脏的败类,不值得留恋。唯有高洁的稽大人才令人尊敬、倾慕。”她毫不留情地炯炯盯着他,“今日请皇上过来,无非是想澄清一个事实。”

“请讲!”他沉静地说。

“站在这里,皇上,你有没有一丝愧疚感?”她挑眉。

“朕不明白匡太妃的意思。”

她双颊飞起两块异常的红晕,显示着内心特别的激荡,“十二岁那年,你我在此定情。我十四岁,你十六岁,你远去匈奴做人质,让我等你。我等了足足十年,呵,至于结果我已不想多说。我只是想问,那十年,你是因为无奈不能回洛阳,还是根本就不想回?”

“朕作为远在匈奴的人质,自然是无奈回不了洛阳。”

“可是那时你并不在匈奴,你化名马晔,在金陵从商,富可敌国。”

“那时不是时机,朕若回来,前功尽弃。”

她笑了,“听上去好象有道理。可是我听说其实那时你在金陵遇到了一个小姑娘……”

他不悦地扫了她一眼,“没有此事。”

“真的没有吗?你至今未婚,不是正在等她长大吗?”她逼视着他。

“匡太妃,这是朕的事。”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的事?哈,司马晔,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敢做为何不敢承认?你要是早些毁婚约,我也不会象枚棋子,落得今日的境界。你知当初为何不顾父亲的反对,坚持在没见到你人时也要进宫,就是以为你会守诺。就是在遇到那些不幸时,我仍相信你身不由已、力不从心,没办法救我,我不恨你。可是在一次次掀开你的真面目时,我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你移情别恋,你冷眼旁观我的不幸,不是没能力救,而是不愿救,不知从几时起,我成了你的绊脚石。你一步步把我推到现在的样子,哈,哈,你开心吗?”她疯狂地责问着。

“不是这样的!“他沉声回答,双拳紧握,指尖几乎掐进掌内。

“那是什么样?你可以对天发誓,你心中没有那样一个人存在吗?”

他沉默不语,眼眸望向亭外。

“你不敢吧!”她身子发颤,呼吸加重了起来,脸上阵红一阵青,显然极力抑制住情绪。

“夜太深,你早些回去休息!”不看她的情绪起伏,他背身平淡地说。

“你……”见他如此冷淡态度,她咬着牙,象是挤出话来,“你不觉得该对我有个交待吗?”

悠悠转过身,清冷如水的黑眸看了她一眼,“朕会照料你终生。”

“住口,谁要你的假惺惺?”她怒声的截断他的话,手气恼得直抖,眼飘过炉中的香灰,信手抓起一把,对着他就扔了过去。

司马晔没有来得及闭眼,香灰全飘到了眼中,他眼前猛地一黑,什么都看不清。他慌乱地想伸手扶着什么,抓了个空,身子一倾,脚下踉跄着,不慎碰倒了香案,一绊,身子直直地往后一倒。只听得“啪”一声,头狠狠地撞在地上。连日咳嗽,本就身子虚弱,现一撞,他微微呻吟了一声,凄然一笑,闭上了眼睛。

“皇上,皇上!”沈公公在外面听到声响,惊恐地奔了进来。案倒灰洒,皇上躺在地上,匡太妃双目圆睁,缩在角落中直抖。

“你到底把皇上怎么了?”沈公公痛心地怒问,颤微微地扶起皇上,跟着进来的落痕也吓得面容脱色。

“我什么……什么也没做,我……我们只是在讲话。”突然发生的一切,匡似画也惊住了。满腔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余下的是无尽的悔意。

“撒谎!”沈公公朝落痕吼着,“还不快去唤御医,快!至于太妃你,大理寺会好好安排你的。”

落痕醒过神,慌乱地跑了出去。

“皇上,你快醒醒,不要吓老奴。”沈公公苍白了脸,掐着司马晔的人中,老泪纵横。

匡似画看着双目紧闭的司马晔,黯然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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