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女持家(287)

“算了，想也想不出来。走，我们去买笔墨纸砚。”她想不出来的事也不喜欢强求，更何况，石中启一向也说不上正常，她要是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他，反而容易陷入误区，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耽误了自己的正事。

店铺老板还是很老实的待在后院没有出来，李安然好心的喊了一句：“老板，我们走了。”老板立刻从后院出来，环顾四周，见石中启已经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207章 香气扑鼻

“二位贵客慢走。”店老板倚在柜台上，笑眯眯的目送两人离开，刚才石中启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这会儿看谁都心生欢喜，连修竹也成了贵客。

买过衣服后，李安然带着修竹前去笔墨坊，只是这一路上，修竹都跟在她身后半步远，虽然换了新衣裳，却一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李安然落后半步，跟他肩并肩行走，有这么一个产生低气压的人站在自己身边，她实在不能不受影响，忍不住开口问到：“从衣服店里出来，你就一直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心事，你可以告诉我。”

“多谢二小姐关心，修竹并没有不高兴。”修竹阴沉着一张脸，一副毫无求生欲的模样，但语气仍然恭敬。

大街上人来人往，周围有小摊贩叫卖东西，热闹无比，可修竹整个人就像一块格格不入的寒冰，他尚显稚气的面庞上总是布满了愁云惨雾，仿佛下一秒世界就即将爆炸，谁也逃脱不了。这样少年老成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的揪心不已。

等到两人来到笔墨坊的时候，依旧是低气压环绕，连里面负责招呼人的小伙计都没敢上前，颠颠的绕过两人去接待别的客人了。

修竹仍然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默默地像一个幽灵一样跟在李安然身后，连珍贵的文房四宝都不能让他打起精神。

以这样诡异的状态逛了一会儿，李安然终于忍不了了，她把修竹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低声问到：“你若是觉得我这里不适合你，等你选好下家随时可以走，我绝不会阻拦。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你在想什么吗？修竹，我知道我们两个不是同路人，但至少你当我小厮的时候，能不能专心一点，不要总是甩脸子。”

修竹低着头，听完李安然说完这些话，他回答道：“修竹会注意的。”

见他这个样子，李安然觉得无比憋屈，她不求自己的小厮能有什么丰功伟绩，甚至也能接受他把自己当成跳板，但是没必要整天情绪失控吧，到底谁是主子了？

虽然到了古代，但是李安然心里人人平等的观念还在，她虽然生气，却也不能拿修竹怎么办，打打杀杀也未免太残忍，可其他办法却收效甚微，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一时冲动收下了他当贴身小厮。自己选择的小厮，哭着也要用下去吗？

两人背对着，一个低头欣赏毛笔，一个仰头观赏名画，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周围来来往往的顾客大约也察觉到了这里的低气压，一个个的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绕开了两个人。

修竹看着眼前的一幅画，他虽然不知这是谁画的，但是也能看出画里所表达出的意境，断壁残垣，高楼倾塌，男女老少哭天抢地，与曾经华美的地方行成鲜明对比，眼见他高楼起，眼见它楼塌了。

能画出这样意境的画的人，一定是曾经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才能对这世事看得如此清楚深刻，甚至是冷眼旁观，仿佛已经羽化升仙，只是留下了一具皮囊在这世间，画完这幅画才能离去。

但他虽然看得透这幅画，却看不透荣华富贵，也不明白为何总有人对于高官厚禄嗤之以鼻，甚至说出视千金为粪土的话来，他不知道那群人在饥寒交迫，受人欺凌，瞧不起的时候，是否还能说出这些话。

修竹知道，自己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往上爬，就像一只蜗牛，从脏兮兮的树根底下，一步一步爬到树顶最鲜嫩的那片叶子上，哪怕在中间也不能停下，所以他哪怕最艰苦的时候，仍然不忘寻找机会，寻找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机会。

那天中午，骄阳似火，他在被收为贴身小厮后满心欢喜，以为自己选对了人，可是等真正接触后，才发现，二小姐根本不是自己所设想的，阴险毒辣的主子，二人性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除了对待下人宽和，有生意头脑外，他看不出李安然的任何一点可取之处。

就算现在再厉害又怎么样，若是没有进取之心，以后总有一天会被淘汰，到时候树倒猢狲散，自己就是那个被树连累的猢狲。他可以忍受许多东西，但是忍受不了看不见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