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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我不说(16)

她轻声问。收回她注视着詹安尼的目光,低下了头。

凭女人的直觉,她可以论定他这样反常的举动,只会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工作的疲累,可以靠酒精来缓和,而女人带给男人的伤害,男人则会用别的女人来报复。

“对不起,”詹安尼耸耸肩,回过头来,“公司里有点事,我要回去加班。改天我请你吃饭。”

她笑笑,他都无意为她编织一个好的借口,“嗯,那路上小心。”

他没有作声,出门前到是很体贴地为她关紧了门。

宁曼曼咬了咬唇,熄了灯,仰身倒下,黑暗铺天盖地袭来。褪去白天的光华,环住自已瘦削的双肩,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怜。

詹安尼确实回了公司,回到他在公司里的住处。站在顶楼的玻璃窗前,眼前是一片灯的海洋,黄浦江的江水在不远处翻腾着,向东流去。

他紧锁眉宇,燃起了一根烟。

他知道他今天表现很差劲,玩一夜情也要有一点绅士风度,至少要让对方感觉到愉悦。但是他没办法,他实在没有那份心思去取悦另一个人。可是他又想放纵自己,让自己麻木、疲累。

他原以为这份烦乱是来自和梁清的不期而遇。

梁清来上海任教,他不知道,见了面,惊讶是有一点的。本来就想淡淡地打个招呼,可是梁清那番正人君子的凛然样惹恼了他,他才反唇相讥,让肖白难堪得呆在一边。那些都过去许多年了,谈不上释怀,就是一种无奈的默认。

他不认为自己对夏心婷还有多少爱,在她选择嫁给梁清时,他已经对他和她之间所有的过往放手了。但今晚他乍然而起的怒意和心乱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他表现得象一个被妒忌激怒的失控男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在情欲达到巅峰的时刻,他的脸中闪过一张含笑清丽的面容,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舒樱。

心神一恍惚烟烧到头,烫着他的手指,身体一惊,立即掐灭。他打开房间的窗户,和夜风一起扑面而入的还有从江面上飘过来的湿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凉风,然后将手中的烟头朝窗外扔出去。心中突然微怒:詹安尼,你又不是没有女人,怎么会想着一个别人的妻子,还是一个孕妇,这算什么?你疯了不成,以前你的女友成了别人的妻子,你都痛成那样?现在却傻傻地爱上别人的妻子,你是想做第三者,还是想把她抢过来?

如果可以,他想抢,也不在意背负骂名,可是抢得过来吗?她的心里只有她的丈夫。

而他已经偷偷喜欢她二年多了。三十多岁的男子,还玩暗恋,真是可笑之至。

詹安尼自我解嘲地倾倾嘴角。

第一次遇到舒樱是在B大百年校庆时。

父亲詹家朋早年就是从B大毕业的,离开故土半个世纪,接到母校百年生日的请帖,激动地放下所有的一切,扯上他一起回国。

那时是十月,北京最美的季节,秋高气慡,温度宜人。可是他却无比的烦躁,詹家朋一把老泪的与一群头发花白的老人相拥寒喧,他就象个走错地方的陌生人在一边看戏,只是看,他一句中文都听不懂。

他再次扯扯胸前的领带,郁闷得想大叫,不知道父亲带他回国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洛华飞教授是詹家朋的好友,现在是B大的《外国文学史》教授。两个人象孩童似的手拉着手,拍拍肩。

“家朋,我们都老了。”洛华飞看着詹家朋灰白的头发,感慨道。

“是啊,你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而我却误入歧途。”詹家朋开玩笑地说。

“你这个误却是歪打正着,虽然世上少了一个名医,却建起了一座医药王国,误得值得。怎么样,后继有人吗?”

詹家朋苦笑,瞟了眼一边冷漠而又烦躁的儿子,叹了口气。

洛华飞看在眼中,理解地笑笑,“年轻人有自己的抱负,我们不能用我们的思想来束缚他们。你在中国长大,他在英国,文化背景和传统观念不同,他们有他们的人生,我们不要干涉太多,是不是?”

詹家朋耸耸肩,招手让安尼过来。

安尼礼貌地用英语和洛华飞招呼。“好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唉,我儿子洛飞太阴柔了,男人就该是这种样子,家朋,这孩子一定很优秀吧。”

“洛伯伯,我不优秀,是我父亲眼中的不肖儿。”詹安尼自我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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