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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一杯茶”(27)

下了课,天已经黑了。

时间其实不晚,但残冬,白天总是很短,夜黑得比较快。走在外面,我把自已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等公车的学生很多,我站在中间,没有人认出我是谁。周休与新年连着一起放,他们兴奋地讨论着假期的安排,谈论着谁谁的朋友,呼出的热气把周围的温度都融化了。温子中说得很对,年轻真好,我和他真的老了。老不一定是白发苍苍,而是心境一片荒凉,没有目标,没有希望,只是为了责任和义务,也是对生命的尊重而活着,但却是了无生气。

现在想想在小城的日子就象度假;现在的生活,却是象拿自已cao练,无趣、乏味、辛劳。我又生出换工作的意图。偶尔一次在齐鹏的面前提过,他急得脸色胀紫。

“你是小孩子吗?怎么能出尔反尔?”

“我只是有这样的想法。”我吞吞口水,一脸歉疚。

“想法也不可以有。我好不容易说服你过来,现在一切都做得这么顺手,你怎么会说出想离开这样的话来。你说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费了心找到旅专的教职,你也尽了力才能留下。你为何对自已的付出能如此轻视呢?”

“我可能是个随性的人吧!”

“不是随性,而是你是个胆怯的人,遇到不愿面对,逃是你脑中第一个想法。逃,逃,逃,你能逃到哪里?做只鸵鸟把头埋在沙里当什么都没看见,不然找个棉球,把耳朵塞上,当什么都没听见。晨曦,你不是孩子,对自已、对别人负责一点,可以吗?”

他说得很对,我诚恳地道谦,有负他的期望。

“你还是太闲,不然哪里有时间想这想那的。明天开始,我发点资料给你,年未到了,你可以做的事情很多。”齐鹏不容商量的口气,又把我打进了现实。

温子中比我还忙,电话中总听到小护士细声细气的问这问那,一通电话,一半是他在为让我等待而道谦,一半是在回答护士的问话,到最后,都忘了要说什么。“晨曦,有事给我打电话。”这样的结语,好胜千言万语。

“好!”我能有什么事呢?有什么事发生,他追过来也已晚了。人还是要靠自已。

对面的门今天开了。那个黄头发的男人穿着睡衣,胸前敞开着,露出浓密的胸毛。大冬天的穿成这样,真是勇气。他正在拨弄着门前的电闸,可能电路出了问题。我目不斜视,上楼,开门。

“嗨!那位。”他在背后嚷着。我没有回头,我有名有姓,不叫那位。

“她叫晨曦!”许丽出来了,披了件薄毛外套,里头穿的是黑色透明的薄纱内衣。下雪天,穿成这样,真是物以类聚。

我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他们被看的人都无所谓,我也没必要害臊,我冷静地转过身,她依在黄头发男人怀里,虎视眈眈的,不会太形于色,但足够让人看到她的“主权”就是。

“你起来啦!”男人环住她的腰,亲了亲她。“对面的小姐搬来好几个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哪所学校读书?”我手上厚重的课本,让他误以为我是个学生。

“她不做学生已很久了吧!”许丽态度戏谑,却一脸醋意。

她的反应我一点也不意外,扯嘴笑一下,应付过去。这么清凉的画面,我看着心都在抖,我拿起钥匙,准备开门。

“晨曦,我公司文书小姐生孩子,你要不要过来?”男人一双大手在许丽身上搓揉着,毛毛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

“我现在的工作还凑合,暂时没有想法。”满身的毛孔跟着我的声音一起颤栗,我关门跑到洗手间,吐净了刚吃的晚餐。

“你是不是想打她的主意?”门外,许丽妩媚地在撒娇。

“宝贝,我有你呀,那种假清纯的女人我哪里看得上眼。”男人哄着,继而上演火辣辣的活剧。

许丽这个人不差,敢爱敢争取敢付出,不怕别人的眼光。但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我想搬家了。我想让自已的眼睛干净一点,多看点花糙,对人身心有益。

又下雪了,天冷得牙齿都直在打颤,很想窝在家中,哪里都不去。齐鹏打电话过来,说有家公司的资料太多,不方便上传,让我过去拿。我无奈地把自已包成粽子,扔进风雪中。

齐鹏的公司位于中关村一幢大楼的十八层。员工不多,个个都似精英似的,反到齐鹏仰在椅中,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象个混混。他的秘书是个娇小的女孩,看我等得着急,递给我一本休闲杂志,指着齐鹏,很无奈地耸耸肩,我还她理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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