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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379)

掌柜的站在饭庄门外挥手,“夫人,日后可要常来坐坐啊,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笑,没有回头。仰头看天,碧空如洗,白云悠悠。伸出手感受阳光炽热的温度,这次穿越过来,只是跨越了年度,没有搞错季节,蒙古此时正是和北京一样的盛夏,可是她却感到从心底沽沽地冒着凉气,指尖冰冷得有些发颤。

面对无法指责又理所当然的纳妾,她能说什么呢?心里那个说不出的滋味呀,酸酸涩涩,如嚼没酿好的青梅。

记得以前看过一篇娱记新闻,说影星王祖贤和歌星齐秦两情相悦,正欲婚嫁之时,突然被娱记揭穿齐秦已有一个七岁儿子的事实,王祖贤当即退婚,远走异乡。许多人说王祖贤好没度量,放弃那么深爱的男人,只不过就是饭桌上多一双筷子的事。王祖贤轻问:真的只是多一双筷子吗?

是啊,只是多一双筷子那么简单吗?如果你真的爱上那个男人,没有一个女人会这么认为的。

现在飞天堡桌上多的是哪一双筷子呢?是她吗?

面对白翩翩疯狂的行径时,君问天问她后不后悔随他来蒙古?她有一丝心虚,但仍坚定地对他说永不后悔。

现在君问天再问她,她的答案是什么?

仕林留在二十一世纪,诗霖在四王府,这飞天堡对她算什么?家?和爱人呆在一个屋檐下的地方称之为家,如果那个屋檐下站着两个女人,称什么呢?

一走进舒园,林妹妹有一点小小的讶异。那个破落的偌大宅子现在翻修一新,白墙青瓦,树木参天,花香鸟语,小径幽深,几座挑高的屋脊隐现在树木之中,就连门庭,也像重新油漆了一番。

她怔怔地站在门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门庭上悬挂的斗大的金色的“舒园”二字,让她愉悦地弯起嘴角,这好像是舒富贵喜欢的方式。

“这位夫人,请问你找谁?”门房想必是新来的,不认识她。见她在外面立了很久,上前招呼道。

“碧儿……”这时,园子内走出一位瘦削憔悴的中年妇人,愕然地瞪大了眼。

林妹妹眨眨眼,打量着夫人熟稔的轮廓,突地,她呆住了,这位妇人是舒夫人。是什么减肥秘方,把一个满地滚的ròu球变成了眼前的一根竹竿?

“是碧儿,是碧儿……”舒夫人眼中涌满泪水,欢喜地抱住她,“君堡主说得真对,你果真没死,你又活回过来了……”

“舒夫人,”林妹妹犹豫了下,觉得还是说出实情为好,不然对不起故世的舒碧儿,也是对自己父母的不敬,“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是和她长相相似而已。”

“而已……”舒夫人重复着她的语尾,“不,我生的女儿我认识,不会认错的,你就是碧儿,我可怜的碧儿。”她心疼地抚摸着林妹妹的面颊,涕泪满面。

“我姓林,叫妹妹,真的不是舒碧儿,我……昨晚刚来到这里,舒碧儿已经火化了,就葬在糙原中心的湖边。”林妹妹深吸口气,轻轻地说。

“世上怎么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舒夫人慌张地哭着,不愿相信。

林妹妹不舍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这世上什么奇事没有呢!君堡主遇到我时,也是很惊讶。”

“你真的不是碧儿?”舒夫人又追问一句。

“不是,可是我会象碧儿在世时一样孝敬你,”晶亮的清眸饱含笑意,“舒夫人,我听君堡主说你以前好像身体很不错,现在怎么?”她婉转地问道。

舒夫人喉咙一梗,“那你应该也听说我两个女儿的事,长女绯儿被人杀死,至今不知凶手是谁,次女碧儿难产而死,这一桩接着一桩的打击,哪里能承受。以前一家人呆在一起,虽穷可是心安宁。现在黑发人不在,只留两个白发人,再好的日子过着也不开心,不知不觉就瘦成这样了。碧儿,哦,又喊错了,堡主夫人,到园子里坐坐吧!”

林妹妹含笑挽住她的手臂,舒夫人边走边仰头看着她,“唉,真的好像,好像!”她一路叹道。

园子里的花糙现在也修整得清清慡慡,很有条理,出出进进的都是陌生面孔,林妹妹四下张望,“舒员外不在吗?”

“他现在也不赌了,爱上下棋,找几个棋友玩去了,打发时光罢了。”

“侍候碧儿小姐的沈妈呢?”林妹妹伸手,别好落下的卷发。